说难听点,徽夜自知自己在努尔维斯已经被钉死了人类叛徒的身份,当年事迹也已败露,要翻盘就不太可能,除非上层核心立场公然跟中低层对立,就是撕破脸,不装了,那他才可能重新立足,但五都之地,没有任何一都的高层干这种事。
为什么?
人心不重要,但人力很重要。
说到底人力资源才是这个世界最稀缺最富有价值的资源。
没到绝境,哪个权贵这么嚣张搞这种对立,不是脑子进水了?
徽夜虽然癫狂,但不蠢,他知道眼前人想利用他,那边的人……自然也如此。
所以这颗药丸里面到底掺杂了什么东西,他并不做正能量猜测。
“你说的是没错,所以你不为权,为了那个女人,而我为了我的子嗣根基,都得冒险。”
“你若是下不了狠心,不如去看看你的女人,看她今夜是否会被那小流氓欺负。”
“掌权者,人前众星似捧月,人后醉卧美人躯。”
“不就是这样的流程吗?”
两人对视着,最终,徽夜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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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下水道俩人暗戳戳揣测正在享受权力的某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抓着丹的手,言词铿锵,目光灼灼,哀声似怨。
“你说,天玺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分配房子?!”
“你们这些资本家,吸血鬼,房价搞辣么搞,我一个厕所都买不起!我含辛茹苦打工十年啊,拿着俩份工资,就堪堪吃个饭,啥也干不了,我原来还打算着十年攒钱买厕所,二十年卖血买客厅,结果我干得个子都长不高,饭也没吃饱,连厕所都买不起!”
“你不能分房子吗?不能吗?!我不配吗?!”
炸裂!
这个开头把在场的人都干安静了,话题掺和不了一点,因为在场之人身边最弱的一个守门人都有固定房地产来着。
就这个……新的老大……长这么大……没有一个房子。
丹的凤眼微垂,看着这人细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的手腕,都捏出了一点绯红感,顶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唇瓣微张:“第一,你没攒钱,是因为你胃口大,吃得多。第二,你装低调,藏着能力不肯暴露,脚踏两条船但都没提升自己,所以拿不了高工资。”
隋炘生气,另一只手一拍桌子,“嚯!你骂我饭桶?还骂我是二五仔?”
众人眼看着桌子裂开一条纹,吓死了,拼命给丹打眼色。
丹尝试挣脱手腕,且面无表情:“你可以问问樰总你是不是。”
嵇林别樰瞥了丹一眼,笑得和煦温柔,“喜欢吃又爱笑的孩子大多单纯善良,不出头是因为爱好和平,我多希望她能保持这样的美好品质到永远,也多希望能早点认识她,让她在我身边开开心心一辈子,可惜,还是因为我们的无能,没能让这个世界更好,不得已,才让她临危受命,为救努尔维斯而如此努力辛苦……是我的错。”
啊,语言文学的艺术真是迷人,跟她一样迷人。
丹:“……”
其他人本来还能吃下一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喝醉,现在是半点都吃不下了。
论怎么让嵇林别樰这样温文尔雅的财阀老总都恶心到人——很简单,往里面加点隋炘就可以了。
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
隋炘听着都一愣一愣了,下意识摸摸微红的耳朵。
真嘟吗?
她怎么这么直接?
隋炘不太好意思,但也更委屈了似的,在丹快挣脱手腕的时候,重新攥住他,但只揪到他的手指,还挺用力,手指头都要被她掰断了,丹忍住了,听到这人继续满嘴叭叭叭。
“丹哥哥,你看到没,我只是很多时候不宣于口,非必要我不暴露自己的天真无邪。”
“但我不说,你不能不知道。”
丹:“你喜欢什么房子?几栋?都给你。”
他还是试图挣脱。
隋炘摁住了他,“重点不是房子!我不是那么俗的人,我小时候看公司屏幕上的你,你知道我这么想的吗?”
不要房子你说啥啊?
你不是满嘴的房子房子吗?
众人窘迫了,还在分析她的真正用意,深怕自己解毒错了,不懂老大的底线。
丹:“你能看到我的时候,估计也正经上班了,也不见得是小时候,还有我没大你太多,隋大人。”
他是真的头铁啊,半点没好话。
众人又吓到了,生怕下一秒隋炘让人血溅当场。
呵!
隋炘:“你好像打不过我,你家人口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