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了这个恶咒的人——季湛盛。
他再也无法标记omega,即便治疗也不见好转。
祁周从甩别人的高傲者,变成了被甩的无辜者。
直到第五年,祁家断了他高额的消费款,他才得知祁越集团破产了,后妈住院,而他也从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变成负债累累的打工人。
昔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四处碰壁,变卖豪宅抵了部分债款,却远远不够。
祁周那段日子里,可以一天打几份工,白天送外卖,夜里做服务员,其余时间会用接P图。
但债务始终填补不上,直到后妈的提议重振公司,他才与季湛盛再次纠缠上。
有时候人往往最惧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祁周回国后已经尽可能地隐藏,却还是避免不了和季湛盛的重逢。
狼狈的相遇,罪恶的开始……
“神情那么痛苦,想起了什么?”季湛盛淡然的声线响起。
祁周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向车门外,那是陈旧的出租屋小区前,季湛盛身着高奢灰衬衫,手上还带着一块昂贵的怀表,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没什么,”他敷衍的回答。
下车后,祁周很自觉的走在前方带路,好在季湛盛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们就那样默契的一前一后,直至上了楼梯进入出租屋内,八十平的房间不大,里面放的东西也不多。
陈园住院,家里基本没什么衣服,剩下的都是祁周和祁郁北的。
客厅也只有桌子沙发和简单的电视机,那些屈指可数的家具。
祁周淡淡说着,“你等一下,我去把要拿的东西收拾一下。”
“嗯。”
得到回应后,他转身朝着主卧走去,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必须用品,接着又朝着祁郁北的房间走去,一通打包以后,回到客厅。
季湛盛此时坐在沙发上,面色从容不迫,听到动静后朝他看来,视线停留在他拖出的两个行李箱上。
“就这些?”
祁周也顺着视线看了一眼,东西确实很少,两人的东西加起来,也只不过两个行李箱。
他解释道:“生活用品你那里有,我就不带了。”
季湛盛起身走向他,微微点头,“我拿吧。”
祁周来不及反应,手里拉着的行李箱已经被拉走,他有些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
如果是要惩罚他,又为什么帮他拿行李?
“别多想,”身前的季湛盛不咸不淡道:“我给你拿行李箱,不过是看在你是病患。”
祁周有些莫名其妙,正想解释自己没有病时——
却见他又道:“我说的,是你被标记的后遗症。”
彼时,两人的氛围陷入沉默,祁周也顿时哑口无言。
昨日标记完以后,他仍然能感受到,身上来自于玫瑰信息素的淡淡香气,就好像历经了一场洗礼。
他的标记处,仍然有些隐隐发烫。
没有再纠结拿行李,乖乖地跟在季湛盛身后,祁周心底确实有些不自在。
祁周看着季湛盛撩起来袖口,才发现那双手臂上,紧而结实的肌肉,即便拿着两个行李箱下楼,也毫不费力。
如果是以前,祁周一定会怜惜他,毕竟在他印象中,那样柔弱的脸配上腼腆的性格。
——现在的祁周却是被怜惜的那个。
直到行李放上后备箱,季湛盛自然而然的走入车内,祁周跟着上了副驾驶。
“竟然是情人,祁周我希望你能诚实,”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启动车,而是意味深长道:“你在国外还有偷偷回国后,这五年内,有没有和陈渊景联系?”
祁周一愣,没想到季湛盛会忽然提起他,他或许直到现在,依旧怀疑自己和陈渊景的关系。
“没有联系,怎么了?”
“那就好,”季湛盛淡淡道:“以后,也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我希望你们断的干净点。”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嘱咐,祁周不明所以。
宾利启动,直接开回了别墅后,祁周被安置在了距离季湛盛房间最近的一处。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他抬眸看去,这间屋就是昨晚接受标记的房间,里面原先的床被也早已被换了一新,落地窗微微敞开着接受空气。
“这里的卫生每天会有家政来,你只需要好好的住下就行。”
“知道了。”
简单的嘱咐以后,季湛盛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在与祁周一眼对视后,转身出了屋内。
祁周有些无趣地摆放好带来的东西,直到一切都摆放整齐后,才出了房间,就隐隐约约听见季湛盛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只是反反复复几句,“嗯,”“可以,”“好……”
原本还抱着听墙角乐趣的祁周有些无趣,直至一句话传来——“那就封锁消息,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明天的商业聚会,不要通知陈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