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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酒精的福,闻溪这一夜睡得很香。要不然以他平时的性格,想到明天要去领证,必然会失眠得睡不着。
窗外,太阳已高高升起,闻溪揉下眼,习惯性摸起手机看时间,发现霍清越在一小时前发来消息:
[十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而现在……
已经九点十五!!
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闻溪忙不迭从床上爬起来,冲个澡洗掉满身的酒气,认认真真吹个头发,换上干净的白衬衫黑长裤,冲出房间。
父母这个点已经去上班了。
客厅的桌上,放着他们家的户口本。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直到把这个东西拿在手上,闻溪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他真要结婚了。
胸腔里,心脏在鲜活地跳动,宛如震鼓雷鸣。
闻溪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门,又是如何到的民政局门口,他只知道自己一下车,就看见那道颀长伟岸的身影。
阳光镀在他的周身,如梦似幻,很不真实。
这个人是他将要共度余生的丈夫。
第8章
闻溪踌躇不定,左右检查衬衫有没有褶皱,打开前置看发型有没有乱,直到霍清越转身,才规矩站定。
“怎么不过来?”男人很随意开口询问,并没有完成终身大事应有的紧张感。
衬衫也分很多款,霍清越今日穿得没那么商务,最顶上的那颗扣也被解开,露出修长好看的脖颈线条。
本来严谨清冷的禁欲气质,被悄悄钻出一点儿缝隙,透着几分野性。薄薄的衬衫布料根本遮盖不住肌肉线条。
在他说话时,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将他包围。
“我紧张。”闻溪像是撒娇地问:“你能来牵我一下吗?”
不远处传来一声很浅的笑,那声音低沉,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闻溪也依然觉得耳朵像是被烫了下。
“怕了?”霍清越几步走到他面前,“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权利。”
带着温热的气息从面颊拂过,不是很明显,但是能看出来闻溪的脸被烧红了。
“后悔我就不会来了。”他主动牵了霍清越的手,“我们走。”
看他目光如炬,气势汹汹,仿佛要上战场冲锋陷阵,虚张声势得想要掩饰内心的慌张,霍清越反手拉住了他。
“我希望你想要结婚不是因为跟父母赌气。”
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闻溪脑袋那根弦像是绷紧到了极致,然后“叮”一声又断裂开,整个人的情绪低落到极致,无措开始由内而外流露。
原来他心里都清楚。
不知他爸妈都和霍清越聊了什么,有没有在他面前控诉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孝,只会惹他们生气。
想到那些,闻溪的情绪便陷入躁动,羞耻得脸像充了血那般。
“我不能否认,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出于父母,但不是赌气,而是我想独立,不再受他们的管制。”
闻溪只能如实交代,郑重地望着霍清越,认真强调:“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
他的眼睛黑得纯粹,却又很亮,像白昼里最闪的那一抹光照了进去,此刻瞳仁里倒映的是他的影子。
霍清越宽厚的手掌摸下他的后脑勺,“我也是。”
虽然不是因为爱情走在一起,但他们的婚姻也许会比那些水到渠成的更为牢固。
“你和你母亲打过招呼了吗?”进入大厅,闻溪想起来问。
昨晚在去他家的路上,霍清越说过,他的父亲早年去世,母亲在遥远的鄂城,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如果他们明天领证,只能等之后再去拜访。
“和她说了。”霍清越习惯简短回答,但闻溪似乎想多了解一些,便又补充:“她说很期待见到你,希望我能尽快带你回去。”
闻溪果然笑了,“我刚好没去过鄂城,约等于度蜜月了。”
蜜月?
霍清越有些抱歉,他根本没将这项计划列入清单。
“如果你想度蜜月,等我不忙的时候可以去。”他告诉闻溪,说地点可以随他挑选。
还没结婚,闻溪已经从他的言语间感受到他的尊重。
要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而不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很好,他对婚后生活有了一丢丢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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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的过程比想象中要快速,拍完登记照去填表,等候片刻,两个红本本就到手了。
结婚原来这么容易。
闻溪从民政局走出来时,再看霍清越已是不一样的感觉。
从此,他要和这个男人每天生活在一起,他们会被法律紧紧捆绑,荣辱与共。
最重要的是。
他是他的人了。
别人提起时会说——闻溪的老公。
上车后,闻溪新奇翻看着结婚证,嘴角的笑意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