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整个包房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左今也那原本就很冰冷的眸此刻更是凝成了冰霜,王晨和唐浔皆是什么都不敢言,避免惹祸上身。
“那是纪总监的权利。”然而大家等了那么久,等来的却是左今也要死不死地说了这么一句冷漠无情、轻飘飘的话。
唐浔单手扶额:蠢猪!活该被人放鸽子,继续这样下去,鸽子都没了。
“OK。”纪时鸢即便早就知道他会那么说,这么多年,他什么脾性她再清楚不过。即便在生活上、金钱上,他左今也从未亏待过她。
但他为人高冷矜贵,怎能容许一个下属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反问他?
可她同样也不想继续这样麻木下去了。既然他那么无情,那她该趁着这个机会和他体面地说再见。
“王总,贵公司愿意收下我吗?”纪时鸢一双冰清艳丽的美眸转向王晨,仿佛其他人根本不在场似的。唐浔已经没眼看,转向别的方位心里叹着气了。
“额,我......纪总监,其实......”
“没事,您可以考虑考虑。”纪时鸢不想在这儿待下去,此刻,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乌烟瘴气之地。再慢点,她都怕自己窒息。
“既然左总开了口,那我明天就去公司辞职。这杯酒,就当是我感谢左总这三年的栽培。
以后,希望左总生意一路顺风顺水,赚得盆满钵满。
我干了,诸位慢聊。”
话闭,纪时鸢片刻不停地站起身,径直走出包房。门回弹回来紧闭那一刻,唐浔瞧见左今也的手猛捏了一下膝盖。
抬眸,却是他更为冷峻的眉眼。
唐浔不禁唇角勾笑,轻嗤举杯:“好了,美女走了,赏心悦目的目标都没了。
王总,要是咱们纪总监过去你们公司,还请多多照顾一下了。
纪总监能力很强的,你不亏。”
“唉,唉。”王晨忙点头,左今也今天玩这个把戏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拿捏不稳。说话也只能中肯,心里期盼着他真如嘴上说的那样放纪时鸢走。
但,似乎并非这样......
“左总带出来的人,那肯定是人中龙凤。不过,今天咱们不谈公事,不谈公事。左总,我敬你。”
明明被敬酒的人是左今也,可顶着巨大压力喝酒的人却是王晨。
小明星也察觉到不对劲,醋意上来,她今天务必要抓住这条大鱼。于是硬着头皮挽住左今也,刚碰到他衣袖面料,仿佛火星子落下,惊醒了他。
左今也猛地推开她,在小明星“唉,左总~~”的声音中大步流星离开包房。
而纪时鸢今晚自然不会去和他住的地方,出会所后,她已经擦干泪整理好面部表情。此刻站在路边,拦下车,直往出租屋走。
在左氏上班后她就租了这个房子,哪怕后来和左今也在一起,她也续租着。
只为了哪天和他拜拜了好有个住所。现在看来,当初的多虑是明智的。
只是她没想到刚上楼准备掏钥匙开门进屋时,眼角余光扫到楼道暗光处居然有一个人影。
等她反应过来想跑时,已经迟了。
第7章
“刘成东,你做什么?!”
纪时鸢看清人后,恐惧未消,只是稍有减少,没好声地冲他大喊。
“干什么?哥哥自然是来看看你这个不接电话的好妹妹!”刘成东把她推倒在墙壁上,双手紧扣着她双肩,纪时鸢觉得自己肩胛骨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那般疼。
她眼泪一下子充斥着眼眶。
“不如我的好妹妹来说说,为什么不接哥哥电话?”
“我没看见,工作忙,额,你轻点!”
“纪时鸢,你特么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抽你?!”
这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刘成东。母亲是在刘成东父亲死后才改嫁给她父亲的。
他这些年一直觉得是她父亲破坏了他的原生家庭,所以对她十分憎恨。母亲重男轻女,加上都是她的孩子,时常看她被刘成东欺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才养成刘成东这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混混性格。
“那你抽啊!你抽一个试试!”
“你!~~”
刘成东看这一招对她没用,又开始转变套路,那手从纪时鸢嫩白清丽的脸上过。
“喝酒了?”
“和你无关,快滚!”
“别那么凶嘛。你说,哥哥哪次找你你不是这副死样子?你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点吗?”
“刘成东!”纪时鸢偏头,躲开他的脏手不让他再碰她的脸,毫不客气开门见山道:“如果你是来找我要钱的,那对不起,我没钱。
你可以走了。”
“你......”
“再不走,我就报警说你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