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骋给了他足够的爱和所有的宽容,何烯年一下子接住了还是有点慌,于是只能笨拙地模仿着他,只是模仿也拙劣得很,因为他面前有一座大山,他翻不过去,也铲不平,只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有的、能做的捧给许骋,滚烫的一颗真心剖了出来放在许骋面前,也不管他收不收,只是义无反顾地给了出去。
许骋心疼得不行,他把手里的花小心地放在墓前,然后一把抱住了何烯年,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说:“看来我上次还是说得不够清楚,我说了会陪你面对,那就会等到你愿意面对、有条件面对的那天,我不着急,我们也有很多时间一起等,你别着急也别害怕,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何烯年深吸一口气,从他怀里退出来,扯了个笑说:“当着我妈的面说这些,你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那阿姨在天有灵监督我。”许骋后半句还没说就被何烯年打断了,“哎哎哎,算了,你可别给我发誓,把我妈吓到了。”
许骋收起了笑,站起身对着墓碑鞠了躬,说:“阿姨,您好,我是许骋,是烯年的男朋友,今天来得仓促,只带了一束花,您见谅,下次我问问年年你喜欢什么我再带过来。”
“刚刚说的话我是认真考虑过的,我喜欢烯年,也是真的把他当做日后的伴侣,我想和他相伴一生。”
说到这里,他握紧了何烯年的手,如同握住了自己的后半生。
“今天我们先来见您,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我们,之后去见伯父的时候顺顺利利。”说要他又鞠了一躬。
扫完墓之后何烯年去了趟狮馆,许骋则去了画廊。
许立和舒梦芝走了之后他们的生活也回归了正轨,一个上班出差,一个出表演,每天都挺忙的,但也踏实。
面前的时候何烯年和何坚去了一场婚宴,是何烯年一个表姐的婚宴,比他还大了几岁。
席间何烯年难以避免又被问到了终身大事,他想了想回答道,“我有对象了。”
桌上的亲戚七嘴八舌问他对象是哪里的,多大了做什么的,什么时候带过来看看。
何烯年都打了个哈哈过去,等到都不问了,何坚才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年初了。”
何坚皱着眉头一直不搭话,最后只是说:“过年可以带回来看看。”
“再说吧,他过年也要回家过年。”何坚听了之后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喝了一口茶。
何坚也没有再问了。
年尾狮馆特别忙,何烯年他们甚至赶了几场其他市的表演,去了一场邀请赛,拿了个第三名,邀请赛德胜狮馆也去了,他们是第一,第二是南城另一家狮馆。
跨年那天许骋出完差回到南城,何烯年去接了机,他们一起去买了菜做饭,然后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农历新年前许骋没什么要忙了,他把时间都空了出来陪何烯年,然后过年前再去北京陪父母跨年。
许骋每天就负责接何烯年去狮馆,有时会在那里看一会儿,有时放下人就走了,等到下班了才来接他。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何烯年觉得自己还来得及好好和许骋吃几顿饭他就得去北京了,许骋离开前一天,他们在家一起做了顿饭,中餐还没做明白就挑战煎牛排,
许骋站在灶台前,拿着锅铲,牛排在锅里滋啦作响,不断嘣油星子。
何烯年站在他身边笑着说:“要不放弃吧,我们捞出来切一切炖牛肉得了。”
他话音未落,锅里的牛扒啪一声又爆了油,这次爆得厉害,直接溅到许骋了,许骋倒吸一口凉气,何烯年连忙把火关了,转头看他,一手抬着他的下巴,视线在他脸上流转,一边说:“溅到哪儿了?我看看。”
许骋偏了偏头,把自己左边脖子给他看,“好像溅脖子上了。”
何烯年凑上前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他脖子皮肤上有一个红点,看起来烫得不轻,过会儿就该起水泡了。
他用拇指轻轻抹了一下旁边的油星,说:“等着,我给你上药。”说完就出了客厅找医药箱,许骋也跟了出来蹲在他旁边,等他找烫伤膏。
等何烯年找到了,刚想给他上药,许骋却不配合了,懒懒地说:“我不想做饭了。”
“我来做。”何烯年举着沾了药膏的棉签脾气很好地说。
“我也不想上药了。”
何烯年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不说话了。许骋耷拉着脑袋继续说,“我不想去北京。”
何烯年险些被他逗笑,一副苦瓜相,何烯年觉得他像是被抢了糖的小朋友,委屈得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