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哪儿也没去,就一直窝在家里了,吃完饭就找了部电影看。
其实在一起之后很多空闲的时间里,他们都是这样宅在家,有时是许骋家有时是何烯年家。
比起去外面凑热闹,他们都更喜欢这样安安静静在家里待着,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看会电影,或者打理阳台的花花草草,到了饭点一起做一顿尚且过得去的饭,晚饭后下楼散散步,然后回家休息。
就这么在一起几天也不腻味,也不嫌无聊。
何烯年就这么也在家里和许骋呆了三天,这三天两人已经同吃同住同睡了,许骋对他寸步不离的,恨不得饭也喂到他嘴边。
早上一起起床,黏黏糊糊地一起洗漱,吃饭的时候许骋给他开好外卖盖子,口渴了刚站起来,许骋就问他是不是想喝水,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就送到手边了。
晚上洗澡前许骋会仔仔细细给他缠好保鲜膜和塑料袋,再三检查密封性,保证不漏水之后才放他进浴室。
何烯年低头看着许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捧着自己的手臂,一圈一圈绕保鲜膜,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好像个老头子,受伤也挺好的,能提前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
许骋看了他一眼,又转移视线看他的手,冷冷说:“会不会说话。”
何烯年眨眨眼,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飞快地认了个错,“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别生气,骋哥。”
许骋抽空扫了他一眼的时候又讨好地朝他笑了笑。许骋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也没有回应他的笑,专心地继续给他绕保鲜膜,说:“你少来这套了,才多少天没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换做是我你好受吗?”
何烯年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这几天许骋都待他温情脉脉,险些让他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许骋也不跟他计较了。
何烯年抿抿嘴,心说,当然难受。
他的手指没有被医生包扎住,许骋正托着他的手做最后检查,此时何烯年的指尖正好搭在了许骋的小臂。
何烯年有心卖乖,指尖微动,猫儿似的挠了挠许骋的手臂,许骋终于抽空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只着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了。
何烯年软着眼神看他,就只是乖巧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指尖时不时抓一下他的手臂,被他这么看着,多大的气都撒不出来。
况且本来就没多大的气,只是心疼又着急还无奈。
二十来天没见就受了伤,许骋也难受得不行。但是他也知道,除了这种不得不去医院看的“大伤”,何烯年身上还有很多很多小伤和各种淤青。
而这些小伤口,他以往都很少说,甚至完全不当一回事,每次被许骋看见了,才像是刚意识到一样,还得想好久才想到这是怎么弄的。
许骋知道何烯年肯定不是故意瞒他,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会受太多大大小小的伤,伤多了他自己也就不以为意了,只要不是像这次一样要去医院处理,他都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在经年累月一次又一次的受伤里,何烯年自己都忘了心疼自己。
直到遇到许骋,才终于又有人会心疼他,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淤青都会刨根问底,然后露出责怪和心疼的表情,无奈地看着他,看得何烯年自己心虚,保证下次会注意。
但是注意了又能怎么办呢,还是会磕磕碰碰,这就像职业病,坐在办公桌前的打工族会有颈椎毛病,舞狮的他也会受各种伤。
很难避免,除非撂挑子了。
但是何烯年不可能会撂挑子,哪怕真的有一天他不舞狮了,也绝对不会是他自己放弃,只可能是他实在舞不动了。
不会不做,只有不能。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许骋每次都只能说他两句,再多了也就没有了,所有的担忧和关心都浓缩在了看着何烯年时无奈又心疼的眼神里。
何烯年不是傻子,他能看得懂。
所以现在每次训练的时候都会避免磕到自己,这次伤得重了也告诉了许骋,他渐渐知道,有人会比何烯年本人还要心疼何烯年。
何烯年不希望他疼,所以变得娇气,也变得小心翼翼了。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呵护,也为了许骋。
最终,许骋在他的目光下开口,“怎么,撒娇吗?少来了,不管用。”
何烯年也不着急,依旧看了他一阵,然后突然俯下身,亲了一下许骋的嘴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一触即分。
许骋挑挑眉看他,不说话,但是眼角眉梢分明是柔和的,带着笑意的。
何烯年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于是继续弯腰亲他,用细细密密的吻描摹着他嘴唇的轮廓,亲够了才伸出舌尖挑开他的唇齿,和他湿软的舌尖纠缠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