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舟继续说着,“你可能无法想象,曾经的宋迟有多疯狂。”
白贻想,宋迟肯定很爱很爱很爱夏暮,爱到无法忘怀,所以创造出无数个夏暮。
白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天都在做些什么啊!”
“相爱的人阴阳相隔,不爱的人却为家庭所困。”
白贻就是感叹一番,江畔舟就好奇地问,“不爱的人?”
白贻点点头,视线落在了雨刷器上,陷入了回忆,“我的小爸说不爱我爸,爱自由爱高山流水,但是因为有我,所以他一直没有离婚。”
“小学的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小爸每天都很痛苦,所以我告诉小爸,逃离痛苦。”
白贻顿了一下,“然后小爸提出了离婚,我爸也答应了。”
江畔舟的车速不急不慢,留下了足够的时间,聆听白贻的故事。
白贻叹气,“小爸洗去标记,开始环游世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寄回一封信,开头都是‘致亲爱的爱人、儿子’”
白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恍惚,语调极慢,“也许……我小爸也是爱我爸的,只是不喜欢被困住……”
白贻看向了江畔舟,“后来小爸乘坐的海上游轮失事,我没有见到小爸最后一面,同时因为我的劝说,小爸才会有环游世界的机会,才会失事,我很愧疚。”
白贻靠在座椅上,侧头盯着江畔舟的侧脸,眼神空洞,“可是我爸抱着我说,‘不怪我,死在海洋是他的梦想’,可是我爸明明很痛苦,很思念小爸。”
江畔舟回头,对上了白贻空洞的目光,“他们是相爱的。”
白贻从小就脑子缺一根感情弦,如今开窍才发现,自己的父母也很相爱。
肯定似的重复道:“对,他们是相爱的。”
白贻从未想过,被困在家庭的是两人,可是爸放小爸自由,自己却留下来面对一地鸡毛。
也许死是对爸的解脱,白贻想了很多。
回到家中,白贻收敛了情绪,与苏姨闲聊,一边帮忙,一边说笑。
饭后,与明叔一起摆弄花草,闲情雅致。
夜晚,与江畔舟相拥,伴着沉水香的入睡。
——
因为剧本拿到手很晚了,白贻快速地看完剧本,分析了角色,做好笔记。
好几天的时间都一心扑在了新剧本上,白贻太过认真。
夜晚,白贻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一旁假装看文件的江畔舟立马放下了文件,找出了眼药水。
江畔舟轻拍白贻的后背,冷冷道:“别看了,眼睛都红了。”
滴眼药水这事,江畔舟很熟练了。
白贻顺势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盯着江畔舟线条明显的下颚线看。
无奈地开口,“这个剧本都是前辈,要求很严格,时间紧迫,就几天时间了。”
江畔舟直言道:“我可以帮你的。”
白贻之所以接下这个剧本,就是因为不是江畔舟投资,白贻想证明自己。
江畔舟站在椅子后面,指尖轻轻地撑开了白贻的眼皮,微蹙的眉头都透露着认真。
冰冰凉凉的眼药水落到栗色的瞳孔上,酸胀得到了缓解,白贻闭上眼睛,等待一会儿。
江畔舟拿着眼药水盒子愣住了,盯着眼前根根分明的睫毛沾着水珠,像哭泣的时候。
视线一路移到了光洁修长的脖子,白皙诱人,叫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这么想,江畔舟也这么做了。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喉结上,很快移开了,留下丝丝痒意。
白贻惊恐地睁眼,正好对上江畔舟满眼情欲。
第43章 镜头前衣冠楚楚,镜头后衣冠禽兽!
白贻眸光闪烁着水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唇瓣微动,欲开口说些什么。
江畔舟低头,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下,正好堵住了话语。
江畔舟就含情脉脉地盯着白贻,白贻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神闪躲。
江畔舟的手附在了白贻的脸庞,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嘴角,嗓音低哑地开口,“你躲什么?”
白贻抬手抚上了江畔舟的大手,手指传来丝丝温热,没有拂去,而是贪念温暖。
只是眼神不自觉地避开,怕跌进了江畔舟那双深渊般的眸子,装起了糊涂,“我没躲。”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碰撞,带着一丝隐隐的信息素。
江畔舟也不逗白贻了,免得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松开了白贻的脸,起身离开。
留下一句,“一点金主的特权都没有。”
白贻松了一口气,要是江畔舟是以金主的身份,忍一忍就给了。
可是自从知道了江畔舟暗恋自己多年后,江畔舟放开了,白贻却不得不审视这段关系了。
白贻活了二十二年,就不知道恋爱二字怎么写,着实被为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