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了。”山洞里的舟霂燃突然喃喃说。
杨泽跟在小燃身后起身,看向天空。
天空一如往常,月亮被遮挡得严实。
当云层缓缓飘开,善善四人冲进了山洞,他们手里是未来得及处理的海鱼。
善善脸色惨白地缩进山洞最里面,以她敏锐的直觉,她感受到一股难言的恐惧。
舟霂燃等人的脸色也很难看,四个男人干脆边等变故出现,边处理海鱼。
在海边还有迟钝的天选者在努力获得今天的晚餐,有些人这顿吃不上就要饿死,有些人纯粹对自已的判断太过自信。
舟霂燃将鱼内脏扔出山洞,下一瞬一个又大又圆月亮出现在上空。
是超级月亮!
月光洒下,洞口也难得见了光。
舟霂燃退后两步,从月光下收回脚。
第三天快要结束时,怪物的猎杀开始了。
第四日。
舟霂燃背靠大树,身前是有五米高的怪物,它半蹲在他面前,掐住他的脖颈,丑陋的面孔贴近他的脸将他仔细打量。
还记得昨晚,怪物突然入侵山洞,他们不能在阴影处杀人,但却能将人绑走,狭窄的洞口,怪物几乎不费力地将他拽了出去。
舟霂燃在半路挣脱开怪物的“铁手”,一直逃跑到第二天的正午。他脸色惨白,身体因为脱水而微微颤抖。
接着他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垂在半空。
怪物一愣,迟疑着松开手,就见在阳光下会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生物死了般的摔在地上,它头顶的触角微微抖动,转身隐入了草丛里。
舟霂燃侥幸逃过一劫,可他的状态也离死不远了。
十分钟后,长存终于找到了舟霂燃,它喵呜一声,却怎么也唤不醒地上的男人。
又过去十分钟,一个一米九,身材健硕的男人突然从丛林中钻出来,他跑至舟霂燃近前,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来人正是杨泽,他双手颤抖地将小燃趴在地上的身体翻过来,在发现小燃处于脱水的危险状况后,几乎想也不想地将手掌割出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紧接着将掌心的伤口对准小燃的双唇贴上去。
杨泽双目猩红,双唇颤抖,逐又猛地抿起,他发现小燃喝不进去。
他垂头将血含在嘴里,又喂向小燃,这样小燃才将血水咽了下去。
如此反复许久,直到舟霂燃眼睑微颤,杨泽才直起身子。
舟霂燃意识还没回笼就先尝到一股血腥味,他费力地睁开眼,只见杨泽唇上一片猩红之色,血珠还挂在嘴角,欲掉不掉。
他眼神发愣,心说:我哥这是变异了?
“哥?”舟霂燃想要起身,可四肢尚且无力,他只能用力抓住杨泽的衣角,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了岸边的稻草。
“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杨泽嘴唇的血红之下是惨白之色,其中有失血的缘故,也有被小燃吓坏了的缘故,此刻的舟霂燃毫不知情。
舟霂燃被杨泽背在背上,他很快闭上眼,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来,一浪一浪地拍打着他见到杨泽后愈发脆弱的神经。
怪物并非不杀他,而是他每次被抓住都会拼命地挣脱开怪物的手掌。
为了逃跑他要和速度似流星般的怪物竞跑,一晚上他就光被抓逃跑,再被抓再逃跑,一刻不停闲。
长存跟在二人左右,一旦怪物出现它能在阴影里将二人隐身,只是范围很小,约有一平方米不到的垂直空间。
昨天晚上的混乱之中,长存只来得及保护杨泽,舟霂燃被抓走还是战况稍微好转才被发现。
杨泽也因视线受阻没能第一时间发觉小燃的消失。
整个晚上他一直在找舟霂燃,几乎找遍了整个岛屿,而舟霂燃便一直跑在杨泽前面,以至于二人从未相遇。
杨泽放下小燃的地方是一块土坑,土坑向侧面延伸,更像是某种动物的家,但岛上的动物都消失了,自然都成了无主之物。
杨泽将小燃塞进土坑,自已则坐在土坑外边,掏出酸果,他定定地注视酸果,忽地嘴唇微抿。
杨泽将酸果举过嘴唇,握住酸果的手指用力收缩,酸果瞬间破碎,汁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进嘴里,他将酸果的汁水含住,等不酸了才喂给小燃。
杨泽伺候完小燃才将掌心的伤口包扎,这才抽出时间填饱自已的肚子,他咀嚼鱼干,分量不多,是临走前善善塞给他的。
当时善善红着眼,颤声说:“杨哥哥,一定要救回我哥哥!”
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样了。杨泽破天荒地开始关心起第二个人了,最初他对善善抱有期待,有一部分真心,其中有善善是小燃妹妹的缘故,他那时候还在尝试着接受这个小孩,却又无法将她当做亲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