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舟霂燃声音暗哑，眼珠微转又将视线移到这春宫图上，虽然、虽然……上面是一男一女，可没人规定一定要是异性才能学习吧？
他赶紧合上书页，一本正经地将书塞进口袋，只是放进去时露出了一点封面，上面写的三个字让看过来的三人都看得清楚。
杨泽眼神幽暗，在舟霂燃转身的瞬间将那本书从对方口袋里掏出来，手腕微动，那本书径直落入一旁的池塘，发出噗通一声响。
舟霂燃转回身，看向池塘，面露疑惑之色，“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杨泽也看向池塘，嘴唇微抿，心虚的样子也像是迷惑的脸上写满了“我也不知道。”
舟霂燃离开石凳，靠近池塘，可惜池塘上铺满荷叶，根本看不到下面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还没意识到口袋里少了东西，重新歪在杨泽身上继续翻看话本，就像是没事人似的，只是转眼又站起身。
董府的茅厕，尤其是主人家使用的茅厕都极为干净，忽略那些非礼勿视的情境，舟霂燃决定先学习一下下，伸手去掏那本书，却摸了个空。
“？”
他蹙眉又掏了掏，忽地明白是什么掉进了池塘。
事实证明，他哥影响他的进步。
池塘边，杨泽看着池塘发呆，手里捏住一本书，随便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类似于武松打虎的故事，却是离谱版本。
舟霂燃瞥了眼忙碌的小厮，只见他们在低头数蚂蚁，就差把蚂蚁家挖出来数个痛快。
“哥，我丢东西了。”
杨泽歪头看过去，抿了下唇，问道：“什么？”
“春宫图。”舟霂燃俯下身在杨泽耳边轻声道。
杨泽眼眸飘忽，没应声。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后面的话都没说出口，某人飞速承认。
“我扔的。”杨泽把话本放在石桌上，掩饰尴尬地又掏出一本书，正巧的是一本换了封皮的春宫图二号。
他沉默了，缓缓合上书页，那书页在马上合拢前被小燃的食指挡住。
“董大公子的书册就是有意思，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本。”舟霂燃没想到表面看起来端正的董大公子实际上早有被美人误事的前兆。
就算看这种书，也没必要换个封皮吧？随后舟霂燃就见里面更露骨的画风，下一刻就从不解到理解，确实见不得人。
杨泽紧抿唇抢回书手腕微动就要使出——小黄书消失术。
“等下，别人的书，这样做，不好吧？”舟霂燃桃花眼眯起，笑得很漂亮，同时也有点可怕。
杨泽手指一颤，就要交给那边数蚂蚁的小厮。
“等下……哥不会忘了刚刚扔下去的那本吧？”舟霂燃手指夹住书页，见杨泽的露出迷惑之色。
他将书塞进杨泽手里，瞥了眼距离还算远的两个小厮，低声说：“哥，作为惩罚，念给我听。”
其实，这书没了也不会有人追究，董泉不敢大张旗鼓地说自已丢了本春宫图，而他又不是穷得买不起，再买一本，人不知鬼不觉地在读书、学习的时间继续研究、反复阅读。
舟霂燃知道，杨泽也隐约知道。
“我给他再买一本。”杨泽说着就要起身。
舟霂燃忙拉住杨泽的手腕，将人拉回座位，低头委屈道：“不念就不念，我下水捞上来，向董大公子负荆请罪好了。”
开玩笑，董泉宁愿这本书不存在，也不会让舟霂燃来负荆请罪，这样一来谁都知道他书架上不光全是不正经的杂书，更有内容丰富的小黄书了！
不是说不能有，而是董府的少爷实在没必要看这些，就董泉房里便有两个通房丫鬟，若不是时代变了他早就纳了妾！
应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董泉，这些书曝光后大概率要被董家老爷抽查功课，随后一怒之下安排去祠堂跪着。以往还能说是学业不精，现在就是玩物丧志。
小厮耳尖听到了舟霂燃的话，为了董大少爷最后一丝尊严，他们决定阻拦下舟公子。
“舟公子，只是一本书而已，董家还兴盛，不会为了一本书寻公子的麻烦。”
“就是就是，我们少爷想要一本书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公子千万别自责。”
舟霂燃缓缓撩起眼皮，那脆弱的样子，幽怨的眉眼有点子像林黛玉。
杨泽心底叹了口气，暗道小燃演得更好了，可明知是演的，还是忍不下心来让小燃失望。
他低下头看画本里的图，并没有文，若是要念……不如说是当场给小燃描述里面的动作。
“没有字……”他高低是挣扎了下，可舟霂燃又怎么不知。
舟霂燃额头贴在杨泽肩膀上，轻吸鼻子，闷声试探道：“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