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迟看着系统里给出的林苏介绍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林苏：性格温柔坚韧。]
赵鹤归的手爪子摸上林苏的脸，后一秒脸上就多了一口含血的唾沫。
“林苏！你真以为我不敢那拿你怎么样？”
“对。”
……
“行，我发誓不会让你安生离开一号研究所，否则我就跟你姓。”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看着对方渐渐癫狂的神色，林苏浑身寒毛倒竖。
“你说，如果一号研究所的林苏研究员成为了半人半鱼的模样，是不是会让她崩溃。”
“你敢！”
林苏怒目而视，咬牙切齿怒骂。
手上的铁链哐当作响，纤细有力的手腕被勒得通红，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已经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
赵鹤归从密码箱里取出刚刚确认的一批新型试剂，找到他想要的那一管。
“你放心，这一批很安全很安全，我跟导师确认过的，马上就可以寄给那些人了，我想最后一次实验就用你来做吧。”
林苏的手臂被狠狠禁锢住，手腕通红、脸色苍白，针头映在她的眼睛里，慢慢放大，挣扎无果，但她并不打算认输，不可能将那些数据交给他们，U盘里都是数据和证据。
林苏缓缓闭上眼睛，蝶翅一样的睫毛微微颤抖，像雨中坚韧而又美丽的蝴蝶，哪怕冒着翅膀被打湿的危险，哪怕逼不得已需要付出生命，蝴蝶有它想要坚持和守护的自由，林苏想，那么她也有。
一秒、两秒，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递到她脑子里。
林苏小心翼翼睁开双眼，扎着马尾的少女笑着跟她打招呼：“又见面了。”
周暖星忙着解开那些拴着她的玩意儿，宋词拿着专属武器狼牙棒对着某人脑袋，苏照手上拿着木仓，不老实就让他脑袋开花。
“我们该怎么出去？”
“前院走不了，我们可以从后院的门那儿翻出去，但是动作得快，实验室的系统更新过，要不了半小时该赶来的人都会赶来了，到时候不光我出不去，还会连累你们。”
林苏努力站直，但接近一天的不吃不喝以及脑力的巨大消耗让她几乎虚脱，双腿一软，要不是夏小迟反应过来及时扶住她，脑袋就要撞在地上了。
“现在离开吗？”
“你们等等我，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要拿。”
林苏急急忙忙跑到工位上，输入密码，她们从来没有觉得输入密码的时间这么漫长，林苏取出一个圆形的银色东西后朝着门口走过去，脚下一顿，她低头看向那个圆圆的针剂管。
“等等，我要让他……”
一分钟后，杀猪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实验室。
宋词觉得吵，随手捞起旁边桌子上颜色复杂的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林苏微笑着粗暴掀起赵鹤归的衣袖，面不改色地推入液体。
“我不是什么圣母，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不说百倍奉还，但也让你自己尝尝个中滋味。”
周暖星和苏照拎起铁链，照葫芦画瓢把赵鹤归牢牢实实拴上去。
一分钟都不敢耽误，迅速通过身份验证的关卡，她们刚刚抵达熟悉的后院入口的时候，实验室灯光大亮。
夏小迟听见有人拿着扩音喇叭说着什么，心中警铃大作：“走，我们得快走了，我去开车，暖星和词词去叫人鱼少女。”
快快快！
第117章 四季虚空
人鱼少女正趴在洗手池上疯狂补充水分，整个身体一轻，她被高举在半空中。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得赶快走。”
确实，她也听见了，看见了，整间实验室灯光大亮，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搜查前院，被困在实验室里的赵鹤归会给她们拖延一会儿时间的。
另一边。
陈导师愣在实验室的入口，他被人疯狂摇醒后，从最近的酒店赶了过来，打开所有权限后急急忙忙进入实验室，像是感应到什么，他第一时间来到了以前属于林苏的实验室工位——从昨天下午开始这里的主人成了赵鹤归。
被磨砂玻璃包裹的实验室内，赵鹤归被绑在架子上，眼神中没有半分清明，陈导看见洒落在地上的试管，一个箭步冲到了架子旁边，一巴掌扇过去。
“醒醒，人呢！”
赵鹤归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火炉里，但又觉得浑身冰冷，冰火两重天里他似乎被撕裂成了两半，头疼欲裂，嘴唇十分干燥，喉咙里一股腥甜，嘴唇被硬生生咬出血。
他缓缓道：“跑了。”
看见老师暴怒的表情，赵鹤归努力找回神智，他努力睁开眼睛乞求自己的老师。
“老师，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我不想长出鱼尾巴。”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逆的，一旦喝下药剂，根本没有办法再从半人半鱼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