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被二房的毒妇洗了脑,张静仪气得肝疼,所幸不理他,但要娶王熙凤,绝无可能。
除非贾琏跟王熙凤私奔,想要明媒正娶,别说她这里不同意,老爷那里更不会同意。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试图让贾琏清醒过来,好话说尽,也没用。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她那好外甥倒是给她解决了这个心病。
贾琏闻言一怔,回忆了一下,从纷杂的记忆里翻出了那天的事,心里愧疚不已的贾琏想着兄嫂和爹娘的情投意合,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见见她吗?”
张静仪眉头微蹙,“你想干什么?”别是又要闹幺蛾子吧?
见他娘现在草木皆兵的样子,贾琏哭笑不得,“我只是想求个一心人,娘还真把我当成那色中饿鬼了不成?”
这话说得张静仪都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道,“这见一面倒也不是不可,你等我消息吧。”
作为过来人,张静仪倒是能理解贾琏的心思。
贾琏闻言,心里松了口气,“谢谢娘。”
“行了,我这儿还有事,你自己去玩儿吧。”张静仪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少往二房那边走动知道吗?”
贾琏认真的道,“我省的,娘放心吧,我不会去那边了。”
别看他们是一家人,但同样也是仇人。
也就是现在上头的长辈们还在世,一旦等到他爹继承爵位的那天,怕是第一件事就是将二房一家赶出荣府。
没多久,林琦就收到了舅妈感谢的小礼物,看着夹在里头的一封信,打开一看,林琦感到非常的疑惑。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他说完话,贾琏虽然纠结,但还没有改变主意,回去就想通了?
怎么怪怪的,他的地位有那么重要?
想不明白,林琦干脆挑了一天休沐日,邀了贾瑚出来吃酒。
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你倒是心大,这些事都告诉他,不怕他脑子一热跑去二房闹?”林琦笑道。
贾瑚喝了口茶,摇摇头,“琏儿还没那么莽撞,何况,我倒觉得有些事瞒着不太好,像这些事若是瞒着,就容易闹出误会,现在说清楚了,琏儿不就想通了?”
闻言,林琦沉吟片刻,倒觉得有道理,“你说得在理,只不过琏儿好像把他想通的原因扣在了我的脑袋上,舅妈还特意送了我谢礼。”
“不过是些小东西,你留着玩儿吧。”贾瑚笑着道,并不怎么在意。
荣府家大业大,差那点谢礼?
林琦笑着道,“我也没打算跟你客气。”
酒足饭饱,两人出来就分开了。
知道了缘由,林琦便也不再纠结这点小事。
没两天就到了黛玉的抓周礼,这样特殊的日子,就算没有假期,也要请假。
抓周礼开始时,是他娘贾敏抱着进来的。
他这小妹确实聪明,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目标明确的爬过去,抓了笔和书。
主持抓周礼的一箩筐好话,来参加抓周礼的宾客们亦是如此。
抓周礼结束后,宾客们散尽,家里只剩下自家人,林琦找了个机会将黛玉抱在怀里,哄她叫一声哥哥,才满周岁的幼儿还在学说话的阶段,张嘴闭嘴都是阿巴阿巴,其实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家里都喜欢逗弄黛玉,哄她叫人。
次日,林琦照常去当差,现如今他算是常驻吏部,上头的一位郎中快要致仕,陛下私底下跟他透露过,会将他推上去。
算起来,林琦去年才升了员外郎,按照他的资历,就算这位吏部的郎中致仕了,也大有人在接管这个官职。
可谁叫林琦是陛下的心腹呢,不提拔他提拔谁?
转过月,过了初十,陛下准了那位郎中致仕的折子,很快就圣旨钦点了林琦接任空出来的吏部郎中一职。
吏部主官是尚书,置一人,下头设左右侍郎,分别置一人,侍郎之下便设四分部,分别是文选、考功、验封、稽勋四清吏司。
这四个子部,分别置郎中和员外郎各一人,文选、考功设主事二人,验封、稽勋设主事一人。
如此一看,整个吏部的官员似乎很少,但并不是这样。
吏部的郎中、员外郎、主事都远不止一两个,但在编的就只有这个数。
不在编的有很多,有些就是挂个名,并无事迹职权。
很多世家子弟成亲之前,家里为了面上好看,会给他们卷个官,或是主事,或是同知,这些品阶都不算低,可实际上他们都不管事,也不用去衙门上班,只挂个明儿而已,跟那些有实职的主事、同知那是天壤之别,真正比较起来,这些挂名的主事或同知,还远不如京城一个七品的小官儿。
所谓京城七品的小官有很多,最耳熟能详的,就是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