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家用过晚饭,林琦便随着曾祖母和母亲回了府。
太奶奶年事已高,走了这一趟,便有些疲累,自然是回了屋歇息。
林琦则跟着母亲贾敏去了东院。
“你不回去歇息,跟着我做什么?”贾敏笑着问道。
林琦便将今日梁雁委屈落泪的事说了,“阿娘可知怎么回事?”
梁雁心悦他,林琦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他当初实在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便没回应过。
他以为,他今天给了回应,梁雁应该会很开心,但今天梁雁的反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开心是开心了,但委屈也是真委屈。
林琦不明所以。
贾敏叹了口气,将他游学这几年京中盛传的谣言说给他听。
“外头那起子人嘴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难听的话听得多了,哪怕是你娘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很难熬,更不用提梁雁那小丫头了。”贾敏叹道。
林琦眉头皱起,“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他和梁雁的婚事跟他们有屁的关系?
“你如今既然回来,也愿意娶梁雁,这事儿……最好还是给出个态度给外头的人看比较好。”贾敏道。
林琦揉了揉额角,“阿娘,我省的。”
这要不摆出个态度,难道还要叫梁雁听那些难听的话?
“既然你问起了,还有个事儿,我得问你,你和梁雁的婚期,想定在什么时候?”贾敏问道。
林琦讶异,“这婚期的事,不是听你们的吗?”
“这娶妻嫁女,最好挑闰年,今年正好就是闰年,你今年若不打算成亲,就要等到两年后了。”
林琦挠了挠头,“那就定在今年。”
虽然再等个两年,梁雁也不过十七八岁,还不算老姑娘,但外头的人本来就传他不喜欢梁雁,若他游学回京,还要延迟婚期,这让外头的人怎么看梁雁?
击碎这些谣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成亲大婚,打烂这些嘴碎之人的脸。
“八月是你瑚表哥大婚,冬月、腊月是你子翼和文清的大喜日子,你的婚期最好定在十月。”
张子翼定的是淑慎公主驸马杨青恒的嫡妹,婚礼规格自然不小。梁文清定的是太上皇的第十一女嘉善公主,婚礼就更盛大了。
对比这两家,林琦和梁雁身份上要稍逊一筹,自然要避开他们。
林琦想了想,道,“阿娘,我想参加今年的秋闱。”
“怎么突然要参加秋闱?你才刚回京。”贾敏皱起眉道。
林琦道,“我想着,若是考中了解元,再成亲,梁妹妹面上也好看些。”
闻言,贾敏沉吟片刻,“倒也有些道理。”
“不过,你若是要应考,瑚哥儿的大婚你可就参加不了了。”贾敏提醒道。
林琦和贾瑚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好得跟亲兄弟一般。
如今贾瑚的好日子,林琦却不能参加,多少有些遗憾。
“那也没办法。”林琦叹了口气。
有得必有失嘛。
话虽如此,林琦还是提前给贾瑚准备了新婚礼,因他不能参加贾瑚的大婚,这份新婚礼还加厚了三成,以表歉意。
得知林琦要应考,贾瑚倒是没什么意见,只叮嘱林琦路上小心。
秋闱在八月举行,现在才五月,坐船南下,最慢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林琦倒也不急着赶路。
五月中,林家和梁家商定了林琦和梁雁的婚期,就定在十月十七。
按理,梁雁是三兄妹年纪最小的那个,她哥哥梁文清应该要在她前头成亲。
奈何梁文清要娶的是公主,这婚礼是由内务府操办,公主婚礼程序繁琐,光是筹备就需要不短的时间,等得梁文清娶妻后梁雁再嫁,就得延后两年再出嫁。
这显然不太现实。
于是,梁家和林家干脆将梁雁的婚事摆在前面,也省的来不及举办梁雁的婚事。
两家商定具体的婚期后,消息很快就传开。
且不提外头那些嘴碎的人是如何被打脸,林琦在应考前,隔三差五就会接梁雁外出游玩,不是去庄子上,就是去打猎,或是赏景。
不出两个月,林琦与其未婚妻感情好的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
梁雁多少也感觉到了林琦这些行为举止的目的,心中很是感动。
七月中,林琦告别长辈,启程南下应考。
七月底,林琦抵达金陵,休息了几日,乡试便开考了。
连续考完三场,便是林琦游学这三四年,身体十分抗造,也是累得不轻。
狠狠休息了两日,林琦便在金陵城四处闲逛,偶尔还会遇上几个熟人。
林琦游学期间来过金陵三次,算起来总共在金陵待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参加了不少诗会,认识的朋友也有十来个,关系不算亲密,比不上贾瑚、梁文清还有张子翼跟他的关系亲近,但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