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月中旬开始,这孙绍祖就常往荣府跑,与贾琏攀亲,贾母大寿时,还送了大礼。
对这个孙绍祖,贾母印象不佳,老太太虽然已经上了年岁,不怎么出门交际,但因着贾瑄的缘故也常有旧友上门拜访。
这女眷圈子里,最喜欢谈论的就是外头的男人。
贾母寿宴时,孙绍祖往荣府来的勤密,便有些了解孙家底细的上门给贾母说孙绍祖的事迹。
这孙绍祖二十好几的人,已经娶了三房妻室,个个进门不到三年就没了。
对外说是夫人身子不好,但知情者都知道,那三位夫人都是被孙绍祖活生生虐打而死。
只是孙家在京的只有他一人,孙家也无人能管束他,可不就由着他在家作威作福?
孙绍祖前头娶的几房妻室也都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女儿被虐待死了,他们也只能吃了闷亏,只不再与孙家往来。
近两个月孙绍祖往荣府来的勤密,目的就是想攀上荣府的关系,好补上兵部的缺,提一提自己的官职品阶。
谁不知贾家有个福国公,深受皇帝喜爱,福运深厚?
贾母得知孙绍祖的底细,又明晰其目的是贾瑄,心中自然厌恶,便特意交代了贾琏,不许同孙绍祖往来。
至于孙绍祖的职缺,两家也没有什么仇怨,便也不去管他。
贾敏想起这事儿,不免唏嘘,叫贾瑄看了出来。
贾瑄追问一番,听说了这么个人,不禁皱眉,“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门世交了?”
“什么世交,不过是孙家祖上昔日看你太爷爷声势正隆,有遇上了事,才拜在你太爷爷门下避祸来的。”贾敏喜爱为人正派上进的人,尤其是读书人家,更得她青眼。
这孙家是军官出身,不是什么诗礼名族,这倒也罢了,偏偏家风还不好,为人也恶毒,贾敏自然看不上眼。
“此人心性残暴,虐打致死自己的三房妻室,此人不宜深交,他如今日日往荣府跑,就想与琏儿拉上关系,瑄儿你若有时间,就回去叮嘱琏儿一声,切莫遭了这孙绍祖的道。”贾敏道。
贾瑄轻笑,“姑妈多虑了,他虐打致死自己的三房妻室,这可是杀人的大罪,何须我去劝二哥离他远些?只需联系孙家的三房妻室的娘家,直接去官府告他一状,就他的罪行,足以判个斩立决。”
他素日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在外头受了气,回家就打媳妇儿?
这是哪里来的蠢货?
他不知道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哪里愿意让这种人逍遥自在?
还想升官?
直接去西天取经吧。
黛玉如今为人妇,虽然不能体会遇到渣男的心情,但光是想想就令人生气。
“这种人不可轻饶!”黛玉含怒道。
见黛玉也生气了,贾瑄自然更上心,“回府之后我就让青仪去办。”
青仪是贾瑄从前的贴身小厮,如今的贴身随从,京中但凡关注过贾瑄的,都知道青仪这个人。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贾瑄是超品的国公?
青仪出门在外,哪怕那孙绍祖是正六品的指挥,也得对青仪礼让三分。
在林府用过晚饭,贾瑄和黛玉回府。
回府后,黛玉先去洗漱,贾瑄则叫来青仪,吩咐他联系孙绍祖三位妻子的娘家,看他们有没有孙绍祖虐杀妻子的证据,若是有,直接省了搜集证据的程序,去衙门上告即可。
若是没有证据,那就让青仪带着霁春他们先搜集证据,总之一定要送孙绍祖进去。
青仪虽然不知道这孙绍祖如何招惹了贾瑄,但一听是搜查虐杀妻子的证据,便知道这孙绍祖是什么样的人,当即领命退下。
虐待媳妇儿的人,在许多正常男人的眼里,都令人唾弃,何况是虐杀了三位妻子?
可见这是个惯犯!
青仪带着几个小厮一一找上了孙绍祖的三个岳家,孙绍祖这三个岳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不是平头百姓,都是在京的官员,只是官位不高。京中做官的,哪怕官位再低,那也认得贾瑄,贾瑄身边常伴左右的随从,自然也认得。
这三家对孙绍祖都恨之入骨,听了青仪的来意,便知道那孙绍祖是被贾瑄给记住了。
他们家世不如孙家,但谁没个高门的亲戚?真要报复你,付出一些代价,并不是做不到。
只是之前听说孙绍祖与贾府有旧,这两个月孙绍祖还常往荣府走动,落在外人眼中,可不就证实了这个消息?
他们的亲戚地位再高,那也比不过福国公啊。
那可是皇子都能搞下来的人。
但现在福国公跟前的常随找上门,还要帮他们上告孙绍祖,这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孙绍祖就是扯荣府的大旗,想给自己升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