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微愕,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春闱大比,十分重要,除非发生重大事件,否则贡院在考试的时候,是不会打开的。
太子快步上前,低声问道,“阿瑄,发生什么事了?”
贾瑄见他毫不知情,心里叹气,但还是低声快速说道,“梁王知道你拟定的考题,早已经卖了出去,如今事发,陛下大怒,你一会儿进宫,说话注意些。”
太子闻言,心中大恨。
他深吸一口气,“多谢,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太子匆匆离去。
如今这情况,太子哪里还不知道是贾瑄横插一杠救了他?
要不是贾瑄插手,等到会考结束,一切都迟了。
哪怕到时候追查到梁王头上,他也免不了一个实职之罪。
现在有贾瑄出面挺他,陛下就算生气,也不会重罚他。
倒是梁王,太子素来知道这位大哥是个笑面虎,却不知他能狠毒至此。
春闱大比何等重要?他居然敢亲手策划舞弊案,就为了陷害他,实在是个蠢货。
就凭他这一手,已经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因为他父皇最不喜欢的,就是梁王这种公私不分的人。
太子走后,贾瑄宣读圣旨,不但应试的举人要被关在贡院,这些考官们也得关在这里,在没有查明有没有参与舞弊案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
宣读完圣旨,贾瑄没在贡院多呆,直接离开了。
出了贡院,贾瑄也没回宫,直接回了侯府。
他一身是血的回来,自然惊动了整个侯府,贾瑄刚命人去准备热水沐浴更衣,没多久邢夫人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见贾瑄身上都是血,邢夫人吓得脸色发白。
“我的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邢夫人抓着贾瑄的手,身子都在发抖,“太医呢?快去请太医来!”
“不用不用,不用请太医!”贾瑄忙叫住人,扶着邢夫人坐下,一边道,“阿娘,我没事,这些血都是别人的,我没受伤,别担心。”
“你怎么好好的出去,一身是血的回来?”一听不是贾瑄的血,邢夫人心就安定了许多,可却忍不住追问。
贾瑄道,“事关朝廷要案,孩儿不便多说,娘就别问了。”
邢夫人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朝堂上的事,不是她能过问的。
确定贾瑄安好,邢夫人才安了心。
这时,热水也准备好了,贾瑄哄着邢夫人回去休息,送走了邢夫人,贾瑄才进了内室沐浴更衣。
换好了衣服出来,就见黛玉坐在堂屋里,看贾瑄出来,便立刻起身跑过来抱住他。
“表哥!”
贾瑄一怔,回过神,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表妹怎么来了?”
“我听下人说,你一身是血的回府,就立刻赶来了。”黛玉脸色有些不好。
她来的时候,贾瑄已经在内室沐浴更衣了,听福满堂的燕草说,贾瑄虽然一身是血的回来,但并未受伤,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可什么情况下,才会沾上这么多别人的血?
想想就知道场面有多凶险。
贾瑄闻言,心中颇有些歉疚,轻轻抱住黛玉,温声道,“突然遇到急事,进宫求见陛下时,被人刺杀,但我的武艺你是知道的,而且还有陛下派来的暗卫保护,我真的没事。”
这会儿见到人,黛玉才是真的相信贾瑄没受伤。
“你说遇到急事,是什么急事要见陛下?”
遇到急事,居然要见陛下,可见这事不简单,而且出门就遭遇刺杀,处处都透着不寻常。
黛玉一听刺杀,脑子里下意识就冒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在京城,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胆敢对福昌侯行凶,简直胆大包天。
“今天送你和姑母出门后,就有人向我求救,我把人带进来一问,这人是今科应试的举人,他说梁王派人卖今科会试的考题,要制造舞弊案陷害太子,他被梁王的人发现,被追杀至今才有机会找到我求救,我带他入宫的路上,就遇到了刺杀,极大可能是梁王的人,那些人的武功路数,跟姜桢他们这些暗卫如出一辙,多半也是皇家暗卫。”
可以使唤皇家暗卫,还要杀梁文琢灭口,除了梁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黛玉闻言恨极,“梁王太可恨了,居然敢对你下毒手。”
闻言,贾瑄道,“他应该是冲着梁文琢来的,未必是要对我下毒手。”
“那可未必,”黛玉哼道,“你旗帜鲜明的支持太子,身份又如此特殊,还身居泼天福运,偏偏却不支持他。既然他得不到,那就让太子殿下也得不到,没了你,他和太子就可分庭抗礼。”
贵妃之子,身份也就仅仅逊色中宫皇后所出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