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心念一动想出来个主意。
“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搞得还挺神秘,贾瑜撇撇嘴凑了过去。
。
“监社御史?”
一大早李纨和探春几个就来了潇湘馆,黛玉以为是说起诗社,没想是要扯上凤姐姐。
“起社难免有偷安怠惰的,今儿你告假名儿我称病,没个督察在旁看着怎么行?”
李纨笑着拍了拍探春,“三丫头,你说,可是有些道理?”
说是什么御史,不过就是想把凤姐加进来拿银子,李纨这手法用得直接,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看出来却不好说,毕竟是大嫂子,总归是她们二人的牵扯自己没必要掺和进去。
探春没答是否只推了推身旁迎春惜春,三春同气连枝这时都不肯冒头,三人只看着黛玉笑。
黛玉她们互相推了一圈琢磨出了意思,这是要拉她壮声势呢。
只不过起个诗社,用些房里多余的茶水点心,现在竟成了大嫂子敛财的地方。
“我只会作诗,对这说不出什么好赖,大嫂子若是觉得合适找凤姐姐商量便是。”
“我哪儿有那么大面子,你凤姐姐最喜和你们年轻姑娘玩笑,你们去了,她一高兴话不就应了?”
“大嫂子这话说的,你惦记人家银子还让人家高兴,这不是为难人么?”
黛玉没作答,贾瑜从外进来接了话。
听到贾瑜声音,黛玉眉头一皱。
李纨卖过王夫人一次,过后又和贾瑜打过几次交道,对他不按套路出牌略有解,闻言不慌反而顺着话说。
“小瑜这是什么话,姑娘们轮流做东道,上次云丫头办了那么大一场,接下来规格还能不提提?
咱们自家姑娘好说,宝丫头云丫头来了,场面依旧像头次那般单薄多少失了体面。”
湘云那次螃蟹宴算下来差不多二十两,府里姑娘们每月月例不过二两一吊,按那个标准来还起什么社。
贾瑜看了眼黛玉,黛玉不知想什么小脸挂着点不快,想来好好的诗社搞得乌烟瘴气她心里不怎么高兴。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行了,不用找二嫂子,我做不出来诗当这什么御史正好,以后每个月固定日子起社,银钱我都出了,每月五十两,若是剩下都归大嫂子就是了。”
贾瑜一锤定音,不说李纨,就是一旁三春都精神一振。
“那感情好,有大户在还用找什么二奶奶!”
李纨说话间看向黛玉,正要调侃几句见人抿起了嘴,忙说了几句拉着探春几人离开。
看人都走了,黛玉不再忍着。
“瞧瞧咱们瑜三爷,出手多阔绰,一年六百两说扔就扔了。”
黛玉恨恨斜了眼贾瑜,她不是吝惜银钱的人,可做什么都要有节制。
真有事出钱没什么所谓,这事儿上有什么好拿的,他家两个奶奶斗法,他跟着掺和什么,就显得他人模人样了。
“头次诗社你不是挺得意?我不出银子以后谁还主动提,她们不办你把哪里找乐子?
大嫂子这人爱计较,有利可图保准搞些花样出来,就是花不了几个钱也准能来点稀罕的,必然能让你们每次都尽了兴。”
“少算我头上,”黛玉啐了一嘴,看贾瑜一副都是为了你的嘴脸冷冷一笑。
“那上次四妹妹的事儿也是因为我?”
八月份刘姥姥来园子逛了一圈,闲话间老太太叫惜春画园子,画具不全回了老太太,老太太道家里有剩下的,没有的再去买。
贾瑜倒好,当天买回来两套,给惜春送了份儿给潇湘馆送了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头。
“是啊,你不是也想看画?她们推来推出四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我买全了她就开画了,闲来无事你也能过去添几笔。”
这怎么能扯到她头上?
黛玉一时气急没了话说,这几日贾瑜不知哪里不对,四处显摆自己手头不缺银钱。
紫鹃雪雁不过闲话两句今年过冬衣服还没发,他就自己拿钱给潇湘馆人都做了两身。
但凡有人在她这儿说两句,她不过附和几句或皱个眉头,贾瑜就冒出来拿银子。
问就是要讨她欢心,让她在外人面前长面子。
长什么面子,守着个散财童子还不够长气。
他家里四处都是窟窿,有生财的路子不想着补窟窿,只想着在这种地方奢侈。
明明是个精明的,也不知被谁灌了迷魂汤,做些没用的傻事。
还说什么讨人欢心,现在别说欢心,耐心都要被消磨没了。
黛玉压住火气,努力平心静气,开口说道:
“你这样我不欢喜,以后别做了。”
果然,他就说晴雯不靠谱,黛玉哪里这么容易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