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对凤姐平儿作揖,众人哄笑,凤姐在贾母‘凤丫头,不许恼了,再恼我就恼了’声中逐渐熄了火气,重新挂起笑脸。
贾瑜看着这一出愈发觉得可笑,强势如凤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怀着孩子,闹腾一场下来不过是被人嘴上道个歉,轻飘飘就把事揭了过去。
“要我说怪什么淫妇,没有奸夫哪来淫妇?”
贾母刚说谁也不许再提此事,就听人群中一个声音冒出来,看过去,正是人堆中挤着的贾瑜。
贾瑜不说话时不惹眼,被人挡着贾母只当人早走了,没想一直在旁看热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眼见老太太沉下脸,邢王二位夫人不接茬,尤氏无奈上前。
“哪有这么说自家兄长的,何况他们房里的事,你是弟弟又是小辈,哪儿有你插嘴的余地。”
说了几句,尤氏发觉语气生硬,怕贾瑜让自己难堪找补一句。
“你没成亲,哪里知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妻子生日,做丈夫的光天化日在自家屋里鬼混,地方都不换一个,若是都碰上这等货色,这亲有什么好成的?”
贾瑜开了头就不打算轻易结束,尤氏说不过贾瑜,勉强应了几句,贾瑜为了顶回来反而说得更过了。
贾琏听着贾瑜当众这般不给脸有几分恼意,想到昨日被踢心里更是暗恨,想别别苗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贾瑜这人手头有钱有功夫,嘴厉害不要脸,现在就不依不饶,他真开了口,拿不住人还得招惹条疯狗。
明明自己是他嫡亲兄长,怎么里外不分帮起外人了!
贾琏思量再三把目光投向贾母,贾母心里不悦,略带谴责看了眼凤姐。
那边凤姐先是被贾瑜突来的出头震住,脑子没反应过来眼里先蓄了泪。
嫁入贾家多年,真有了大委屈,平时疼宠的老太太息事宁人,一贯不和的贾瑜却不依。
就是不能如何,能听人当众骂几声心里也痛快!
感受到贾母不满,凤姐心内苦笑,有人为她这个苦主出头,她不制止也成她的罪过了。
眼看贾瑜又想动手,凤姐强忍住泪花叫住贾瑜,勉强调笑几句终于将人拦住了。
贾母看事态平了对凤姐恼意一笑,众人互相说了几句好话散了。
贾琏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半晌,自觉在家待不下去,从荣庆堂出来直接去了外面。
凤姐神情恍惚回了自己院子,贾瑜见状跟了上去。
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莫名的同病相怜。
凤姐身上乏力,看贾瑜跟自己进了屋也不多过问,自己坐在榻上想了一圈才有了些精神。
“你今儿怎得了?”
便是难过也不能在个孩子前头表露,凤姐将心事压下打起精神。
平儿看她二人有话说,转身出门,把院里人叫出去,自己站在院门口看门。
“我能帮你。”
帮?怎么帮?
凤姐闻言一愣,“难不成你能帮我把人打死?”
“打死不行,能打个半死。”
打个半死,果然还是个孩子。
凤姐看着贾瑜忽然笑了,不像在贾母处的勉强,这次真心想笑。
“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想管起嫂子的事儿来了?自己满腔心事写在脸上,还琢磨管别人事呢!”
“你怎么知道?”
这话,但凡关注些都能看出来,没人问不过是没人想问。
凤姐心道,接连几日贾瑜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路过条狗也知他心里有事。
“既然你有心我也不无意,看你小子魂不守舍,愁什么跟我说说,嫂子别的本事没有,为你拿拿主意还是能的。”
她,好像还真是个能问的人。
贾瑜思索片刻。
王熙凤关怀弟妹常去园子闲逛,对于人亲事偶尔调侃却不乱讲,总体还是个嘴严实能保密的人,再者自己怎么也是帮了她。
犹豫良久,贾瑜还是把自己心思大致讲了,隐去和黛玉通过气,只道贾赦胡说,自己怜惜林妹妹,心里不得劲。
凤姐听完再次被贾瑜震住,她只当这二人早生情意,没想贾瑜这小子竟然一心只想让黛玉安稳,不想法子将人扣在身边。
这下她是真有些不明白贾瑜了,哪儿有上了心还把人朝外推的。
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当下还是就事论事。
凤姐眸光一转,轻笑道:
“你这还要林妹妹招个女婿不成?”
招女婿,对啊!
“也不是不行,”他还真没想过这,主要这法子不常见,他还真没见过活的赘婿。
贾瑜恍然大悟,凤姐看他犯傻急忙开口。
“行什么行!什么人入赘?若不是家里穷得要饿死谁去入赘?
逆了三纲五常,隐去本姓,不说本人如何,就是整个家族在外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