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他往前一步,然后看向那个咄咄逼人的少年,“旅行者已经否认过你的话了。”
所以在这里擅自以恋人自称是否过有些于自大了。
“想要横插一脚?”少年体型的人偶丝毫不曾畏惧这个陌生青年,“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呢?”
区区爱慕者罢了,甚至不敢表明心迹,也配和他争?
他可不会那么好心帮情敌点醒荧。
倾奇者毫无攻击力,一旁叫不出名字的那位又摆明了不插手,这里是无人可以遏制散兵的气焰了吗?
今天分明是好好的庆典,这根本就是完全搞砸了吧。
荧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大家本来该开心度过的夜晚,毕竟这里的人除却八重神子外所有人都对散兵毫无印象,于是她推着绫华离开,然后小声与好友告别告别,等到将这里不相干的人全部送走,她立刻领着待在身边的倾奇者往人少的地方过去。
不用回头就能听到另外两道跟上来的脚步声。
派蒙还在一旁小声说道:“荧,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看他的架势也不像是在撒谎啊。”
确实,细数那些曾经与散兵见面的时候,他好像确实从没撒过谎来着。但是她对这件事情毫无印象,连派蒙都对此毫不知情,她是能在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所以想破脑袋这都不可能吧。
荧的脚步停下,另外三个人于是也跟着停下。
“荧。”倾奇者还晃了晃手里牵着的手,他有些害怕另外两个人,荧是这里能以能给他安全感的存在。
“我没事。”她先是安慰不安的倾奇者,然后眼神扫过一旁的散兵,最后看向到现在都还不知名的那个少年。
他似乎看出了荧的心思,于是状似不经意为她解惑:“你可以暂且称呼我为流浪者,当然,如果你想要为我取个名字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在荧开口之前散兵先接住了这个话题,不过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旅行者决定选择性的过滤掉那些话。
在察觉到荧抗拒的情绪后少年冷哼一声,虽然没有特意去看,但是怀抱着那副无辜的样子站在她身边的人依旧让他不怎么开心。
哪怕到了现在流浪者依旧坚持己见:“你的记忆出问题了,你做了什么?”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骂她脑子有病了,做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暴躁。
刚才倾奇者还没有那么怕他,现在都躲到她身后去了。
荧只好跟他解释:“或许是你弄错了。”
说到记忆派蒙可就不困了啊:“旅行者确实将一部分记忆借给纳西妲了!”
这可是纳西妲交给她说要好好看着荧的,身为非常靠谱的伙伴,派蒙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荧看向她,这拆台的速度她真是补救都来不及。
可是连派蒙都说了,她现在却不记得这件事情,不应该啊,她的记忆轴承是完全没有漏洞的,所有可以回想起来的因果之间没有丝毫漏洞。
散兵这次大概是赞同流浪者的观点,于是就没有接着继续挑刺。
只有倾奇者提醒了荧:“可是荧还记得我。”
双方各执一词。
派蒙觉得不行,荧似乎真的出问题了,她得带好伙伴回须弥找纳西妲看看,但是:“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净善宫这时候应该已经不会再接受客人拜访了吧。”
那就只能等明天再去了。
于是最后又变成四个人之间僵持着气氛。
荧还能怎么办,她只能看向另外两个不好说话的,毕竟倾奇者是让人非常省心的存在。
散兵表示他非常大度,毕竟现在恋人脑子出了问题,对她不能太苛责:“只要你不在我面前和别人亲亲我我,我都无所谓。”
流浪者似乎默认了这个底线。
荧一只手捞住派蒙,另一只手拉着倾奇者就往回走。
两个小孩儿不能忘,别留在这里被别人给骗走了。
好不容易参加个祭典,一整晚真是没一件好事。
当荧看着那位羽子板化身的付丧神消失于众人的簇拥中时依旧忍不住叹息,弥留百年的妖怪将祝福留给诸人,然后最终消失在繁杂的灯火之中。
她是诞生于热闹宴会的妖怪,最终也是于庆典消散,就像是个轮回一样。
她回头看去,果不其然,散兵此时正一个人站在祭典的阴影处压低帽檐,流浪者则是找了个地势比较高的屋顶坐着,身边的倾奇者还在摇晃手里刚到手的小玩意。
三个人有着一致的动作,他们都在偷偷看向她。
当不算愉快的祭典落下,第二日荧起了个大早。
她先是去冒险家协会接下委托,等到任务已经差不多全部搞定的时候派蒙才睡醒从尘歌壶里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