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院子里焦灼走动,既期待警方那边传来通知,又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贺云翊从他那辆出行专用的白色车辆撑着手杖下来,看到芸景小筑大门外挂着“今日不营业”的牌子,有些疑惑。
他加过岑叔叔的微信,一般芸景小筑不营业,岑叔叔都会提前在微信朋友圈和客户群通知一声,这样大家就不用白跑一趟。
可是他昨天晚上没有看到小店歇业的通知。
带着心中疑惑,贺云翊踏进芸景小筑。
他这段时间每隔几天就会来小岑哥家向小岑哥乞求原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
原本知晓大哥和小岑哥的事情,贺云翊十分震惊,也前所未有地焦虑,比看到小岑哥和女孩子相亲还要慌张。
因为即便小岑哥和女人结婚,他也会想办法把小岑哥抢过来,无论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行。
可面对大哥,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没把握从大哥手里抢人,最重要的是,小岑哥喜欢大哥。
这是贺云翊怎么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不过还好,小岑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大哥分手了。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过,不会和他们贺家任何一个姓贺的人在一起,可只要没成为他的大嫂,贺云翊就坚信还有一丝可能。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撑着手杖的手心暗暗收拢,贺云翊换上一张天使面孔的昳丽笑脸,却对上岑叔叔和向阿姨焦灼不安的面庞。
得知小岑哥从昨晚起就失踪了,警方现在正在调查寻人,贺云翊大脑“嗡”了一声,康复训练下已经能行走自如的脚像是刚失去双腿时踩空一截。
一种难以置信的失去什么一样的恐慌随着血液流淌蔓延至全身。
贺云翊面色惨白:“会、会不会是小岑哥出差或是住在朋友家,忘了跟叔叔阿姨说了?”
“我们也希望是这样,可是——”
向芸声音里终于控制不住地溢出哭腔。
岑景耀连忙揽过妻子,安慰她:“先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打电话给大哥,让大哥帮忙找人,他会有办法的。”贺云翊掏出手机,手过于颤抖,差点让手机掉落。
岑景耀拦住对方:“贺总已经在帮忙找了。”
想到在警局面前见到的男人,岑景耀眉头忧怅地拧在一起。
他已经隐隐猜到前段时间每日来他家送花的人是谁。
正因为如此,岑景耀才更加担忧。
这让他们心存的希望落空。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样矜冷的一个男人步履不会那么匆忙。
贺云翊听说大哥已经在找小岑哥了,心中舒了一口气。
但很快,嫉妒、酸涩、怅然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气恼等各种情绪交织上心头,在阴暗滋长的角落不断翻涌。
翻涌了一会儿,最后担忧占据上风。
他安抚着小岑哥的父母:“叔叔阿姨不用担心,小岑哥一定会没事的。我大哥很厉害,只要他出马,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贺云翊惯会哄人开心,他长着一张迷惑人的脸庞,撒娇讨喜的话张口就来。
他现在极力用自己这样的本领去哄岑叔叔和向阿姨,陪他们等候,希望这两位初次见面就对自己特别友善的长辈都能不要那么担忧。
这是他这个身体有残缺的废物当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庄园。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在阔大的庄园内部找了一圈,每一个房间都找遍了,就是没能找到岑助理的身影。
贺崇凛站在一间无窗的房间里,望着眼前铺得松软的大床上悬挂着的特殊材质制作的捆绑索链,眸中情绪阴戾。
为庄园服务的人全都被制服了,孙鸿运被用绷带裹着腿,不让血液继续流,以至于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眼下他被这样简单包扎了伤口之后带过来。
贺崇凛问:“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告诉我们?”
孙鸿运第一次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虚力道:“都告诉你了,连地下密室和墙壁暗格的位置都跟您说了,真的一点保留都没有。”
“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找不到岑助理,是不是你把他藏到别的地方了?!”贺明烈又忍不住想上脚去踹,但怕把人踹没了,惹祸上身,便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
“我真的没有。”孙鸿运直呼冤枉,他自己心底也奇怪纳闷得很。
他昨晚用来麻痹岑助理的可吸入式药物药效比较强劲,谢森先生不喜欢催情相关的药物,又不希望美人反抗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