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呼唤着孩子的名字,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然后又消失在夜色中。每当风吹过树林,他们都会下意识地警惕,然后叹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
最后决定分头行动,一共八个人,众人也是焦急,寥寥分分就慢慢散开寻找了。
这时众人无暇顾及其他,或者说是一心只想找孩子,忘记还跟着俩不熟悉山里的人。
慢慢只剩程序和靳严两个人了,他们叫着,只管向前走去。
程序看了手机,现在距他们与村民分散已经四个多小时了。
信号时有时无。
又找了许久,靳严接到了电话,村长打来的,激动的说孩子找到了。
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告诉村长他们也要往回走了。
一阵山风吹过,带着湿润的土腥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
程序看向靳严,严肃道“要下雨了。”
靳严脸色也有些难看,“嗯,抓紧时间回去。”
起初只是几点微小的雨滴,轻柔地落在树叶和地面上,几乎无声,最后慢慢密集,淅淅沥沥的下。
他们的衣服因为被雨水淋着,已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又冷又湿。
二人走了许久,程序突然停下来,他看向右手边奇形怪状的树,“我们……刚刚是不是也经过这?”
靳严顺着程序望去,“对。”
“迷路了?你不是进过这山?”
靳严眼神转向一边,“我只是小时候被带着一起进过这山。”
心虚……程序无奈。
他手一指“这次走这边。”
山里本来就不好走,雨又一直在下,程序几次险些摔倒。
手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有了信号,程序甚至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往山外走,还是往更深处去。
这里早已没了路,风带来更冷冽的寒意。山路泥泞,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脚点。
靳严走在程序身边,突然,程序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靳严双手抓着他用力一扯,程序堪堪站定。
可靳严这边身子却失了平衡,摇晃着踩了空,顺着小坡滑了下去。
“呃!”靳严一声沉闷的痛呼传来。
程序惊魂未定,立马小心的下去查看。
一股剧痛从腿部传来,又像被烧红的铁烙。靳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腿部的疼痛如同铅球般沉重,让人无法动弹。
程序的灯光扫去,雨水和泥浆混合着血液,在靳严腿上形成一道道刺眼的红痕。
程序的心有一瞬间颤动,他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触碰靳严的腿,小腿处明显畸形,怕是骨折了。
程序看了眼靳严,那人没有说话,可表情分明就是在忍耐。
他扶着靳严仰躺了下去,雨水就这么落在靳严脸上,好不狼狈,可靳严看着程序现在的脸色,好像这人更狼狈些。
雨要滴进眼里了,靳严抬手遮住了眼睛,想忽视腿上的疼痛。
随后程序拿起手机抓紧在周围找了树枝来,他急忙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棉衣来。
他一直带着家里的钥匙,曾经为了吓唬欺负他的人,那里挂着一把鲨鱼形状的折叠刀。
他脱下棉衣,放到地上,光着膀子就开始用刀划,其实应该是难划的,可程序此时力气大的出奇,就这么划下几块长条来。
他拿起树枝和划下来的棉条走向靳严。
说实话,靳严以为程序要自己走了,可这夜里只有雨和风的声响,程序在他周围的动静一直没消失。
没多大会儿,靳严感觉自己的腿被轻轻抬起,他放下手看去,是程序,上身赤裸的程序。
“你……脱衣服做什么?”
程序没有回答靳严。
他抽出自己运动裤腰间的抽绳,将树枝放在靳严骨折的腿两侧,里面塞了刚刚划下来的棉条,抽绳缠绕了几下,然后猛的一收。
“啊!”即使靳严后来看出了程序要做什么,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疼痛整出了一声惊呼。
程序将靳严骨折的腿固定好了就连忙穿上衣服,太冷了……
没了棉衣,冷风钻入外套直吹他的皮肤。
程序不禁庆幸的想还好自己的裤子没了抽绳还能挂在腰上。
靳严看着自己骨折的腿心里五味杂陈。
他见程序走来,扬声问道“手机还没信号吗?”
程序的脸色已经冻得苍白,他又看了眼手机,“没有信号。”
“你先走吧,我这样你也带不了我,去先找救援。”
“不行。”程序走了过来。
这还是深夜,这深山里还不知道有有什么,靳严的腿还流着血,万一有什么闻到血腥味过来,他是躲也躲不了,打也打不过。
靳严看向程序,“别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