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拿了那管所剩无几的药给自己全抹了，这才下来找些吃的。
痛是痛，可他真的经不起饿，小时候饿怕了。
那时候自己不会做饭，又没钱，钟玲将孩子锁在家里就出门逛了。
自己总是饿着肚子醒了，饿得不行就睡，然后饿醒。
程序笑笑，所以现在这么馋吗？
他想，去厨房看看，如果碰到了厨师，就腆着脸求他给自己一个小蛋糕。
楼下没有人，程序进了厨房，果然也没有人，好吧，但程序不想做饭，还是打算用冰箱里的剩饭打发一下。
真巧，冰箱里什么剩饭也没有。
程序认命的淘米，给自己熬了粥，清清淡淡的，他不想多动，所以只拿了米，一眼望去，只有寡淡可以形容。
可程序狼吞虎咽的吃了，他将碗简单冲洗一下放回原处，自己也准备回房间躺着去。
一顿饭下来，他出了一头汗，身上各处密密麻麻的疼。
可没想到在楼梯口遇到了李管家，看样子李管家这会儿像是犹豫着怎么开口。
程序倒先找了话说“先生今天回来吗？”
李管家没想到程序先问了他，只是回道“先生没讲。”
程序“哦”了一声就上楼去了。
他知道自己的姿势有多扭曲，可他又实在不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跨楼梯，那样太痛，他只有一阶一阶挪。
他能做到的最体面的就是一下头也不回，不去想李管家看他的表情。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
程序已经出了一身汗。
就这么躺着过了一天。
到了晚上程序又想抹点药，让自己少遭罪才对得起自己，有药程序就不会“吝啬”给自己用，特别是别人给的。
可药管已经空了，程序在网上搜了那药，还挺贵……
他没买，打算跟靳严要。
好像也不行，估计到时候他会说“不是给了你这么多钱吗？连这点也出不起？”程序语调一转，学着靳严的口气“你还真是贪婪。”哦，不，现在应该说我是守财奴了。
程序当然出得起，也不是贪婪，守财奴之类，只是不想出罢了。
毕竟怎么说这伤也是靳严搞得，凭什么他既要受罪还要出钱。
算了算了，反正快好了，先不抹。
躺了这么久，程序正想着晚上吃些什么好呢，门被打开了，是靳严。
那人手里端了碗粥。
程序闻到香味了，是海鲜粥，他甚至能看到有热气自碗里溢出，应该是厨师刚做的，程序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靳严关上门，走了过来。
程序这才将目光上移，“他的脸色不善”这是程序触及靳严表情时的第一反应。
小心为上，这碗粥今天必须让自己喝到。
“先生，回来了啊，怎么没跟李叔说？我好去下面等你。”
靳严没理会程序说的，而是伸手将粥递到程序面前，说“粥，喝了吧。”
程序忙接起碗来，“好。”眉开眼笑的。
靳严看着程序的笑，没有再开口，等程序喝粥的间隙又坐到了床上准备处理文件。
只是时不时要看一眼程序。
那人一脸幸福的喝粥，好像很满足。
为什么喝个粥就这么满足？
我答应给他钱的时候是这个表情吗？
不是，他那时只是虚伪的笑容。
为什么？三百万难道没有简单的粥让他更满足吗？
……
程序，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第54章 不知所措
喝完粥程序身心愉悦，抽了张纸擦擦嘴，不经意又瞥到了靳严，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
“吃完了？”靳严看到程序放在桌上的空碗。
“嗯。”
靳严将手机放下，凌冽的眼神看了过来。
程序心下一惊，又怎么了？
“我查过了。”靳严查了，那酒吧毕竟是段乘家的，那日包厢内的两人，果真如程序所说。
是靳严从未听说过的两家，看来只是些不够格的小公司罢了。
程序被这些人绊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姓郑的要单单给程序下套？
“那个姓郑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啊？我老板啊。”
靳严脸色有些发青，程序这样回答是想隐瞒什么？
“无缘无故他给你下套两百万？”靳严知道那人为了给程序下套自己也损失了很多，以前未曾谋面的人会这样？
程序偷瞄一眼靳严的神情，他不确定靳严知道了多少，但骗他的风险太大。
于是他说“以前是同学。”
靳严反问“以前的同学？”
又是以前的同学，又是以前。
靳严压抑住莫名的情绪，为什么？好像自从他留意程序的“以前”后，这个字眼就经常出现，可是那是他到不了的过去，也是程序不愿与他说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