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霖浑身一僵。
闻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束缚住了顾南霖的手。
闻宴最初每次打架的时候总是输。因为他太过瘦弱,力气没有同龄人那么大。后来,他每次打完架都会复盘一次,思考下一次碰到这种类型的人该怎么打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少伤痛甚至赢。
和一个远比他高大健硕的男人打架,最重要的就是把体型差这一点化缺点为优点。
只要他用四肢的强力臂侧顶住他的弱力臂侧那么就相当于他在短时间内制住了他的四肢,然后再拿坚硬的头盖骨重重一撞他的下巴,在挥拳砸向鼻子,鲜血狂涌而出!
接二连三的剧痛会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闻宴却能利用这暂时的时间里拿捏他的命脉。
他快准狠地踢向男人的膝弯,男人被迫重重跪倒在地,紧接着他踹向男人的后脑勺,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间跨坐在顾南霖背上,制住了他所有的举动。
顾南霖神色大变。
闻宴开口,沙哑却很平静,“再动,废了你。”
妈的!这哪来的变态神经病疯子!打架打那么野,那么阴的他今天是头回遇见!
往常哪会他不是直接提刀提枪直接光明正大地干,哪见过这些龌龊手法
一装死,二封眼,三踹裆,四砸鼻最后他妈的还要拿命根子威胁,他现在脸上都糊满了鼻血,脸色铁青。
亏之前他还以为这是个什么绝世乖乖,没想到狗的一匹!太他娘阴了!
闻宴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强撑。他恍惚着去看桌上的蜡烛,马上了,就差一点点了……
季子瑜忍不住鼓起了掌,刚刚闻宴的表现着实惊艳到他了。满脸是血的脸上是与他气质脸蛋极其不符合的狠厉,揍人时那凶狠的眼神仿佛是一匹还未成长的狼,每一下攻击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喜欢有趣的东西。更喜欢驯服有趣的东西。把他们从有趣变为无趣,是他最大的乐趣。
蜡烛燃尽了,最后的一丝光亮消失。
闻宴也坚持不住一下就晕了过去,但他知道他为自已挣来了一缕光明。l
顾南霖一个翻身,本来想找闻宴算账,结果人先晕了,他颇有些无奈地看向了自已两腿间挺立的东西,心想:幸好没事,不然豁出命来也得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手机振动,顾南霖接听。
“少爷……是的,我输了,我太过轻敌,请少爷责罚。”
“把他送到二楼干净卧室里。请医生。”
“是。”
在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下,顾南霖看着闻宴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连黑色毛衣都成了暗红色,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湿哒哒地黏在额头,整个人都已经濒临死亡,也不知道刚刚的那股凶狠劲到底从哪来的。
顾南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背起闻宴。
一步一步向前走,突然间听到背上那人皱着眉轻轻换了一句:
“宁宁……我怕……”
顾南霖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第74章 逃跑
闻宴从那天后,被关在卧室里被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拿不准季子瑜到底什么心思,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
他时常半夜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却记不得自已到底梦到了什么。感觉脑子很混乱很沉重,偶尔枕头也会潮湿大半。
这里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几乎与世隔绝,所以暂时也没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他就被禁锢在这个房间。一天里见的最多的就是送菜的人每次他想和她说上那么一句话,那人就惶恐至极地直接跪下,然后跪着出房间关门。
搞的后来闻宴也不为难她了。
他索性先躺平养伤。
反正该到他出场的时候总是得出场的。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然而最后他等到的却不是季子瑜,而是一个他完全想不到的人。
“你……”
“嘘!”文斯穿着往日女佣穿的灰色衣裙。因为常年办公没有怎么运动,骨架较普通男人来说有些纤细,所以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是男是女。
“季枫对季家熟悉,他知道季家有一条密道,我们从那条密道里过来的。你如果信我的话就和我走吧。”
闻宴刹那间感觉不太对劲,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文斯拖起,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门外。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闻宴跟着文斯躲过监控,躲过人群,朝他们口中的密道走去。
直到出密道,坐在车子上,季枫开车一路飞驰的时候闻宴依旧觉得自已做梦。
文斯马不停蹄地翻找出很多东西。
里面有一张假证件。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些吃的。
“闻宴,这些东西你拿好。我们把你送到南城。我想来想去,也许南城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既然当初你选择了南城,想必也有你的考量。如果后面南城真的不再安全,那么就回北城吧。也许那时候,北城就……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