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初只是想活下来而已。现在我不想活了,我只想让他们活下来可是已经不可能了,我失去了所有。
我总是错过。在不对的时间做着自以为很好的事情。
李茹瑟李医生,我拒绝和你交流。”
……
李茹瑟出去的时候摆了摆手,“患者拒绝沟通,你应该也听到了吧。那我只能暂时开点药了。初步诊断,有轻中度抑郁症还有他之前患过妄想症,这下看了应该也没有彻底治疗成功。今后,我会尽量来的勤一些的。”
“吃了那些药他会怎么样?”
李茹瑟掩唇笑了一下,“唐少爷放心,这药正经药。辅助治病的。”
“我的意思是,他睡的时间太长了。有没有可以让他清醒时间长一点的药,我想让他陪我的时间长一点。”
李茹瑟若有所思,笑道:“有啊。当然有。不过有点伤身体,毕竟是猛药。对身体损害挺大的。”
“没事。用吧。”
李茹瑟探究的目光收了回来。
走出唐宅的时候自言自语:“原本还想提醒一下他别光找心理医生,找个正经医生看看身体。现在想来,唐家人的自私还真是一脉相承。可怜,也不知道闻宴这人有什么魅力,让唐北辰和唐一白接连沦陷。”
突然,电话铃响了。
她看着屏幕,突然笑道:“忘了还有个季先生。这真真是招人体质啊。”
她坐进了车里,接了电话。
后来,李茹瑟果真如她所说,来的勤了。
发现闻宴真的拒绝沟通后,她就让闻宴画画。第一天的主题是家。唐一白在旁边看着,若是不照做的话难免会遭到什么不痛不痒的惩罚,多少让闻宴有些恶心。
可闻宴迟迟没有落笔。
不是因为他不想,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画。
所以他就画了一栋房子。在前面画了一个他自已。再要动笔时却觉得累了,于是停了下来。
李茹瑟看这幅画看了很久。
房子没有窗户。天是灰蒙蒙的,既无太阳,也无云朵。
只有一座房子,一个人。
李茹瑟面庞凝重了起来。
“你认为家只有你一个人吗?”
闻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也无力解释。
他知道家里应该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也许还要有爱人,也许还有一只狗或一只猫。可是这么多人,他没有力气画。
李茹瑟看向闻宴的眼神很凝重。
他吃的药也多了。唐一白总会看着他吃下。
后来,他发现他想睡觉的时候睡不着了。该睡觉的时候总是犯胃疼。所以他只好每天记得吃止疼药。吃的多了,有时候咽不下去,药丸刚放到唇边就觉得反胃。
所以只能就着蛋糕吃,把药丸一颗颗压进去,藏起来,就好像自已吃的只是蛋糕了。
也不是没想过忍过去,只是唐一白总是抱着他,他一有什么响动,唐一白就知道,他会说止疼药吃多了不好,然后就会把手探进他的衣摆,暧昧而情se地按揉捏掐着他的肚子。
唐一白和宁煜珩有些小动作和习惯都很像。可是闻宴从来没有混淆过。
宁煜珩给自已按揉肚子的时候,晚上抱着自已睡觉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欲念,只有依赖和担忧,甚至能看见其中的一丝害怕失去的恐惧。
宁煜珩喜欢亲吻他,动情的时候喜欢,安抚闻宴的时候也喜欢。因为闻宴和他说,亲亲就不疼了。那时候他的亲吻是不带欲念的,只是表达自已的喜欢与亲昵。
唐一白和宁煜珩不一样,闻宴却经常因为他想起宁煜珩。
兴许在梦里,闻宴见过宁宁很多次了,不然也不至于次次泪湿凉枕。
这点在唐一白有次发火的时候就被证实了。
他质问闻宴为什么就忘不了宁煜珩,梦里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哭。
闻宴那时才知道,原来,他只睡了那么一点时间都能梦见宁煜珩。
他嗜睡。
也许是因为梦里才有他,才有他们。
现实的他,太孤寂了。
第140章 伤疤
在李茹瑟治疗了闻宴一月之后,到了秋天。
天气凉的很快,对于闻宴来说其实他有些想穿羽绒服了。前段时间,他发了场烧,好不容易退下。所以他还是穿的很厚实,宽松的加绒卫衣里套了两件毛衣,整个人被捂得很严实,像个球。
唐一白那天不在,赵岛被派出去了。
李茹瑟带他出唐家的时候他安静的不像话。
直到彻底甩开身后的保镖,李茹瑟才松了一口气,她似乎很好奇闻宴的平静,她问:“你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吗?”
闻宴抬眸,李茹瑟望进了那双眼睛,她有些失神,真是十足漂亮的眼睛啊。
眼睛每一处下弯上拐的轨迹仿佛都经过了一层精雕细琢,细细思索,眼尾下垂的弧度,睫毛卷翘的程度,每一处都完美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