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陆母也出来了,后面跟着陆今眠。
他听到陆今安这话脸色一白。他干了几年农活又起早贪黑地工作了几年,面色很不好看。也不像过去那样白白嫩嫩的了,肤色泛黄,很不健康。
陆母疑惑探头:“怎么了吗?安安”
陆今安回头温柔一笑,“没事,妈妈,就是又有个想冒充小辰的人。”
陆母顿时气了,“不给这些人教训他们就以为我陆家是好糊弄的!”
闻宴怔愣抬头,陆母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妈妈……没认出来他……
他哥哥……也没认出他。
怎么,会这样?
他拽住了陆今安的衣袖,陆今安推了他一把,低声道:“手脏死了。”
闻宴手足无措起来,他用力在裤子边缘揉搓着手。
“不脏的。我很爱干净的。哥哥你知道的啊。你看,我鼻子上的红痣,你看我的眼睛的颜色。”
“闭嘴。”陆今安低吼了他一句。
闻宴愣在了原地。
“安安,你没受伤吧。不要和这种人再纠缠了。叫保安吧。以后这种人,保安见到了直接撵走吧。”陆今眠冷冷道,他已经受够了那些不惜整容也要进入陆家的人了。
闻宴不懂,明明摔倒的是他。为什么他们都关心的是陆今安。
他真的不懂。
他被保安撵走的时候,看着他们一家人坐上了车,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爸爸!妈妈!哥哥!哥哥!哥哥!不要丢下我!我是小辰啊!不要丢下我!”
他被丢在地上,他蜷缩起来,“我是陆今辰……我是陆今辰,爸爸妈妈哥哥都很爱我。我也爱他们。求求你们,别丢下我。我以后会听话的。会乖的。求求你们,别不要我……我想回家……”
*
“你怎么哭了”季枫惊慌地看着闻宴。
闻宴伸手碰了一下脸颊,湿了一片,他也有些愕然。
“你忘了你眼睛刚好,医生说少流泪你他妈忘记了!你他妈傻逼吗?”
闻宴低垂了头。
季枫又心软了。
原主那天回去吃了很多苦。因为他以为他一定可以回家,所以只带了一趟车票的钱。他还买了一个礼物。因为那天是陆今眠的生日。
叫闻宴的,运气好像都不是很好。
季枫掏了掏口袋没找到纸。闻天东立马有眼力地往前递了几张纸巾。
闻宴只看了一眼,便说:“脏。”
然后用袖子擦了眼泪。
闻天东陪笑,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几人走着走着来到了闻天东口里那个刺头家里。
一到门口,里头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还不去赚钱你没看到你妹妹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忍心看你妹妹被折磨至此!你赶紧想方设法弄到这个药!”
“我说过了!这药有成瘾性,她必须戒!这药最初卖20,然后是100,200,以后等越来越多人上瘾了,就会卖一千,你们难道那时还要买吗?你们又他妈拿什么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宴推开了门。
是他。
林钰木。
他们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
女人破口大骂。
“你闭嘴!你不是卖屁股吗?那就去卖啊!哦,我忘了,你已经毁容了,别人看不上了!难道你要靠你的狗屁音乐吗?你以为你唱的很好吗?不过是……”
“住口!住口!”林钰木吼了出声,“当初若不是你告诉我妹妹病入膏肓,需要一大笔钱住院,我怎么会答应别人去整容!你毁了我一辈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里面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砸的乒乒乓乓的声响。
“林钰木。”
林钰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先是身形一僵,然后愣愣转身,二人见到彼此的那一瞬间俱是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而不知言何。
闻宴看着那张布满疤痕痕迹的脸,愣在了原地。
而林钰木完全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闻宴。
二人分开时意气风发。眼中俱是对未来的希望。
“祝你逃脱牢笼,自由万岁。”
“祝你名利双收,初心万岁。”
二人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
季枫给了林钰木妹妹一片药,房子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林钰木低着头,想给闻宴他们倒杯水,却发现家里水也没有了。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
闻宴说道:“不渴,坐吧。”
林钰木坐了下来,如坐针毡。
“这是你家”
“是啊。”林钰木又强撑起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别装了。”闻宴不想走细水路线了,“脸怎么回事?”
林钰木有些被打断的措手不及,他穿着黑色嘻哈风的旧体恤,过了很久,他回答说:“被人泼了硫酸水。看不惯我长了一张和陆今安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