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烬像是完全认定自己已经被折磨的事情,不管不顾地拼劲全身解数报复。
从暗门到卧室的几步距离,江泓的手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满是牙印。
宋烬简直恨不得直接把他的手骨给咬穿。
江泓把宋烬扔到床榻上,抬手掐住宋烬的脖颈,抵着对方的额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大声说:“宋烬!!”
他看着对方浑浊的眼眸,胸膛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着,再次低声重复说:“是我!”
宋烬目光涣散地看着江泓,泪水顺着脸庞不断落下,像是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存在。
他浑身剧烈颤抖着,像是想到自己已成定局的遭遇,崩溃地开始无声地哭泣。
他的脸庞满是泪水,脸色苍白到了极致,痛苦得像是快要把心脏呕出来。
江泓死死皱着眉,按住宋烬的后脑勺,把对方按在自己怀抱里说:“你懂了吗”
他看着自己被宋烬咬穿血肉的手不断流出血迹,恍惚间觉得这是此刻剧痛的心脏破碎出的红色。
江泓觉得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带起胸膛剧烈的刺痛。
“这种欺骗羞辱,被践踏自尊的感觉。”
不知道这样缓了多久,宋烬的眼睛才终于显现出逐渐清明的神色。
他猛然拿起床边的签字笔,失去控制地猛然向江泓砸去。
尖锐的笔尖瞬间在江泓侧脸刮出细小的伤痕。
江泓面无表情地听着宋烬撕心裂肺地说:
“我他妈不懂!!”
“我他妈凭什么要懂,凭什么!!”
“我只是要你跟我在一起!!”
宋烬控制不住地痛哭着。
他拼命擦拭着满脸狼狈的泪水,却终于也擦不完不断流出的眼泪。
“我恨死你了江泓!”
“恨死你了!!”
宋烬像是发狠的狼般,猩红着双眼,眼睛里满是不屈和愤恨。
他光裸着下半身,不管不顾地就要下床,却根本站不住哪怕片刻,狼狈地直接跪在了地面。
本就满是淤青的乌黑膝盖再次受到重创。
宋烬控制不住地弓着腰,脊背剧烈颤抖着,他背对着江泓,腿间满是泥泞。
模样看起来要多凄惨就有多可怜,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准备强行爬着远离江泓的视线。
江泓无奈地拽起宋烬,不容置疑地直接把对方带到了某处房间里。
那处房间看起来像是专门沐浴的地方,温泉般的水池里漂浮着各自奇迹的花花草草,还散发着说不出的草药香气。
江泓面无表情,全程沉默,直到把宋烬扔到了眼前的药浴里。
他才蹲下身,俯瞰着水里的宋烬,冷声说:“烫破你的猪皮也别起来。”
宋烬低垂着眼眸,浑身都被打湿了。
江泓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带着草药味的热气,正在更换时,下属就走了上来。
“您该出发了神使。”
下属一边恭敬地替江泓收好衣服,一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药浴的方向,低声询问说:“宋烬将军该怎么处理。”
江泓重新换了新外套说:“他爱去哪送死就去哪送死,用不着管他。”
下属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明白了江泓凶神恶煞语气下的潜台词。
就是把人放了呗。
“那些告密的名单整理出来了吗”
“是,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上报给教廷,说是我们这次任务逮捕到的革命军。”
“是。”
下属丝毫不敢质疑江泓的决定,只是低头继续汇报着工作说:“有消息说,宋烬将军最近出现在了贫民窟,似乎是准备有什么动作。”
“流言引起了不少的骚乱,教廷的意思是让您亲自去处理。”
“我们现在启程,恐怕是无功而返,您看要不要……”
江泓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让人传出去的消息。”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身穿教廷袍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缓缓眨了眨眼睛说:“怎么会无功而返。”
“启程去贫民窟。”
出发前,江泓例行要去神殿祷告,果不其然在教廷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莱斯特同父异母的哥哥。
审判庭的德昂。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
对方彻底蹲点强行偶遇自己了。
他本以为德昂会是个难缠复杂的存在。
毕竟对方出身优渥,效忠象征最高理发的审判庭,还曾经和宋烬合作认识。
江泓曾经一度担忧过,对方的存在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毕竟想要替宋烬报复的人,确实如同过江之卿般数不胜数。
直到江泓后来发现,对方在私自拦截莱斯特给自己的信件,也就是宋烬想要传递给自己的消息。
无数的证据都表明,德昂在认识自己后,选择抛弃了宋烬,转而开始投入到自己的阵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