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听，那就是我并不像别的雌虫那么麻烦,说怀孕就怀孕。”
“我可以……”
然而江泓却沉声打断了宋烬的滔滔不绝说:“你现在,是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他没有和宋烬继续废话,直接揽过宋烬的腰，就开始扯宋烬单薄潮湿的上衣。
宋烬瞬间剧烈挣扎起来，猛然撞开江泓，像只受惊的鹿似的浑身写满了警惕，不安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背。
楚泓看着宋烬每次进水里也不愿意解开的上衣,忽然想起上次在药池里对方也是这么古怪。
他刚刚升起的怒气很快就被疑惑平息了,像是哄着自家炸毛的小猫般，先礼后兵地向宋烬伸出了手说:“过来。”
江泓看着惊魂未定的宋烬,平静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对方哪里是会因为裸露而羞耻的人。
“难不成你后背上还绑了只机械蜘蛛”
宋烬看着走到面色不善的江泓，抿了抿嘴唇轻声说:“这不用你管。”
江泓沉默了半分钟,两人的气氛彻底冷了下来。
他忽然自嘲般地冷声笑了笑说:“我不应该跟你这种骗子浪费时间。”
江泓话音刚落,就不由分说地直接摁着对方的后颈，让宋烬趴在温泉岸边。
宋烬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最终默默绷紧了身体选择了安静。
江泓看着此刻好像受刑般被自己压制的宋烬,感受到了对方不安的微微颤抖。
他抬手开始探入宋烬湿透的上衣,却不由自主地因为对方此刻狼狈而羞耻的姿势而心猿意马。
该死的。
江泓烦躁地皱了皱眉，在心里开始默念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他再次拽起宋烬，牵着对方坐回了温泉里。
此刻嘈杂慌乱的水花声,落在江泓耳畔里更加吵闹了。
江泓不知道是在呵斥宋烬还是在骂刚才的自己，莫名有些慌乱地抬手扇在对方臀部上说:“别乱动。”
在宋烬的沉默和微微颤抖里,江泓顺着宋烬的上衣开始抚摸对方的后背。
他摩挲着那些凹凸不平的丑陋疤痕，情不自禁地微微顿了顿。
宋烬难得安静地什么话也不说，像是静静等待着死亡镰刀落下似的，低垂着脑袋露出脆弱白净的后颈，显得可怜而卑微。
江泓知道对方会多想，继续若无其事地开始向上摩挲。
江泓可以想象那些疤痕刚开始的样子。
他上辈子去医院体检时无意间碰见过，因为爆炸的火灾浑身高度烫伤的伤者。
那是次再入史册的重大事故，也是深深刻在江泓记忆里的刻骨铭心的画面，简直就像是被黑炭化的人，几乎看不出皮肤原本的样子，甚至没有人形。
江泓的心脏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揪住。
他不知道如果躺在急救车上烫伤成那样的是宋烬，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并不会是大仇得报的快乐。
倒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疤痕而已。”
“你不说，我还以为。”
“是你特意做的纹身。”
宋烬强撑着笑意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入伍的士兵怎么可能会有纹身。”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江泓，忽然笑了笑说:“你能看清那些疤的样子吗”
江泓沉默不语。
几乎是江泓收回手的下一秒，宋烬就立刻把衣服重新放了下去。
温泉已经完全把宋烬的上衣打湿，那深色的打底勾勒出紧致漂亮的腰身线条，即使在昏暗的夜色里也是惹眼的凌厉耀眼。
宋烬不断深呼吸着，像是生怕多暴露一秒钟的难堪似的，立刻潜入了温泉里只露出脑袋。
他若无其事地呢喃着说:“好冷好冷，还是不能不穿上衣。”
然而此时江泓却忽然开口说:“像晚霞。”
宋烬不明所以:“什么”
江泓声音沉沉:“我说。”
他的表情此刻格外认真，主动走到宋烬面前，眨了眨眼睛说:“你后背的疤，像晚上的霞光。”
宋烬抬眼看着江泓，笑了笑说:“才怪，你心里肯定在说丑死了真恶心。”
江泓只是波澜不惊地回答:“随你信不信。”
他背对着宋烬，用温泉水洗了把脸。
雾气蒸腾弥漫，暖洋洋的温度不断麻痹着紧绷着的神经。
江泓察觉到了宋烬的靠近。
他被宋烬从身后缓缓贴住，听着宋烬动情般声音轻缓地说:“我就知道，只有你不会嫌弃我。”
“我猜到了。”
“所以，我才想和你发生关系。”
“至少得到过你。”
“可惜，天总是不随我愿啊。”
江泓眨了眨眼睛，声音情不自禁地轻缓了许多说:“说的你好像多可怜似的。”
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在我曾经的国家，士兵的疤痕是他们无形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