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茶注视着他，眼神深邃：“如果最后你不娶我，我却一直等你，岂不是在虚度光阴？”
邹明雩知道她不肯相信自己，换他是她，他也不会相信这种话。但是他又希望她相信自己。
他皱眉看着她，询问她：“如果不娶你，我也不会娶别人。可以吗，宝宝？”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给她设陷阱？
江茗茶不太高兴：“这个前提是不是你也不许我和其他人结婚？”
邹明雩闷声：“嗯。”
江茗茶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就这么一直不明不白？你家人怎么会同意？”
江茗茶的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皱着眉心瞪着邹明雩。
他居然这么想，他是不想放过她了吧？即便不娶她，也要拖着她。
她早该想到的，以他这么霸道的性子，不可能把自己的人或物留给别人。
可是她是人，不是没有思想的物件。
邹明雩又说：“不婚主义的人挺多的，没有那么难。”
他真的想得周到，就是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我一直以来就想嫁个有钱人。你这么搞，我的信念都崩塌了。而且，我并不是一个不婚主义。”
江茗茶观察着邹明雩的反应。
他没有生气，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朝她笑了下：“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眼里波澜不惊，他这样子让江茗茶心惊不已，他生气暴怒都比平静无波地微笑好。
“做情妇吗？”江茗茶讽刺一笑，拆穿他努力的粉饰。
邹明雩也不恼，平静地纠正她：“女朋友，不是情妇。”
“有区别吗？”江茗茶拿起一旁的风衣盖在腿上，语气不太好。
邹明雩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有，如果最后真要这样。我也不结婚，我陪你。”
江茗茶笑出了声，人整个往后仰倒在柔软的床上。
她也不说话，神情恹恹的，手机被她放在了右手边上。
邹明雩听着她翻来覆去的动作声，也不言语。
他去一旁倒了杯热水过来，瞅着那边没动静，又去一旁的柜子里拿了片柠檬放了进去，试着喝了口水，嫌烫又去倒了。
折腾了一通，江茗茶略带讽刺的声音才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文字游戏被你玩明白了。是你想不婚，不是我。”
邹明雩神色一凝：“那你想嫁给谁？”
“如果我们玩完了，你管我嫁给谁？”江茗茶再次坐起身，拿过一旁的手机，正脸对着他。
她似乎从来没想过他俩会有以后，所以每一次和他闲聊都那么理直气壮。
他并不是不娶她，只是有的时候没法一下子做到，她完全等不了吗？
肯定不是，只是她对他没什么感情罢了。
喜欢她的有钱男人也挺多的。
要不就算了吧。
“那随便你。”邹明雩也敛了神色，不再管她的小心思。
邹明雩的一半面容隐在黑暗中，他靠着床头的模样看不出什么情绪。
眼神平静，嘴唇自然平直，似乎看不出什么危险，只是身形有种说不出味道的冰冷和寂寥。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按掉了通话。
江茗茶看着挂断的电话，一直保持坐着的姿势，好久都没变换姿势。
她不明白邹明雩这句“随便你”算是什么意思。
是两人分手了，他不会在限制她和其他男人交往了的意思吗？
还是只是这次两人谈崩了，他生气了才这么说，但是其实两人压根没分手？
她发了条微信过去。
佛前一炷香：睡没？我资质愚钝，不明白你这句随便我是什么意思。
喝着蜂蜜滑雪：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佛前一炷香：？
喝着蜂蜜滑雪：你喜欢我吗？
佛前一炷香：喜欢。
喝着蜂蜜滑雪：你爱我吗？
邹明雩在干什么？他们一开始在说什么话题来着，怎么又开始说爱不爱了？
喝着蜂蜜滑雪：我要睡了，晚安，你也早点睡。
佛前一炷香：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感觉现在这个状态，他爱她，她都不信。
喝着蜂蜜滑雪：江茗茶，你要是一直这样缠着我，你会后悔的。
什么鬼？今晚邹明雩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他的潜台词。
刚还在问爱不爱，这会开始威胁她了？
他到底想怎样？
佛前一炷香：我哪里缠着你了？
喝着蜂蜜滑雪：就现在，你不觉得吗？
屋外这会电闪雷鸣，惊雷撕开了天幕，雨水顺着屋檐潺潺而下，窗外妖风阵阵，给这不安分的夜晚更添了烦躁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