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雩头也没抬地“嗯”了声,嗯,他自己玩自己的手机。
从刚刚进入这家餐馆,两人找了个雅座坐下,点了单后,她吃她的,他低头玩他的手机,一句话都不说。
是他自己要问,问完又生气,怪她太老实了,有些时候别人要听的就是假话。
她该说“真的吗?哥哥,我笑得有这么好看吗?”,拉着他的手撒娇两句,而不是实话实说池京墨也说过相同的话。
他又不是不知道有池京墨这个人,就说他不可能不计较,只是没到爆发的时候。
现在也不知道要怎样?
算了,不管。
这家餐馆也是本市出了名的高档饭店,东西死贵,她自己一个人吃饭当然不会来这里。
这不是有邹明雩吗?他愿意她也管不着,真要啰嗦了还显得她不识趣,没有眼界。
大多时候溢价商品本来就是卖给有钱人分阶层高低,涨个脸面用的,而不是东西真做得有那么好吃。
甜嘛甜死,平时她吃小餐饭的盒饭,也没那么甜。
要不说人家是高档酒店,本地人嗜甜,高档酒店自然烧得菜自然甜兮兮的。
随便吃了几口,等会打发走邹明雩再出去吃。
“哎——”
谁呀,走路不长眼,差点把她撞到地上。
“抱歉,你没事吧?”来人伸出手来想扶住她?
那只手的动作是冲着腰来的?
不知是不是她敏感,这人想占她便宜?
她又没跌下去,再说就算跌倒在地,扶什么腰?拉手就行。
江茗茶敏感地避开了,抬眸看来人,是个斯文俊秀的成熟美青年,穿一件绣着好几朵带藤红玫瑰的白衬衫,上面解开了两颗镶金边衣扣,胸前挂着一条很性感的古朴项链,左耳戴一只银色耳坠,斯斯文文地戴一副银框眼镜,像个雅痞绅士。
这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江茗茶愣怔的时候,来人伸出手自我介绍了:“我是薛嘉运,今天在北山飙车场我们见过的。”
北山飙车,薛?
兰溪薛家?
薛家那位?
“你好。”江茗茶点了点头,没有去握他的手。
薛嘉运也不觉尴尬,手垂了下去,低眸声音温柔道:“我们也算认识了,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看上她了?看来刚刚不是自己错觉,这人就是想趁机扶住她的腰,借机暧昧下,年轻有钱的帅哥跟你做这一套,谁还会介意呢?
江茗茶心里若有所思。
可惜了,她男人见多了,不吃这一套。
“我平时不大用微信。”江茗茶微笑着拒绝了。
薛嘉运朝她温柔地点点头:“这样啊……”
话没说完,突然被一道不客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暧昧:“你们在干什么?”
邹明雩久等不到江茗茶回来吃饭,怕她出事,就出了过道来找她,结果就在过道中央看到了眉目传情的一男一女。
狗东西这架势是来捉奸的吗?
江茗茶走过去拉他的手,戏精地晃了晃,她澄清道:“刚被这人撞了下,人家在向我道歉,我不得寒暄一下?”
邹明雩把她搂进怀里,冷眼对着雅痞男道:“好久不见。”
“下午才见过。”薛嘉运笑得随性,仿佛在嘲笑邹明雩的记性不好。
两人眼里剑拔弩张,一看就是有过往恩怨。
她都怀疑刚刚的偶遇不会不是意外吧?
江茗茶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刚刚被撞到的半边肩膀,明明没有任何灰尘,却被她拍出了身上有脏东西的感觉。
薛嘉运取下自己的平光眼镜,很正式地瞥了一眼她,他对着邹明雩挑衅道:“邹明雩,你这女朋友有意思得很呐。”
江茗茶被他瞧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公孔雀开屏罢了,宝宝,我们去吃饭。”邹明雩搂过她的肩膀,远离奇怪男人的视线。
两人回到雅座坐好,邹明雩才郑重其事地跟她说:“你以后避开这个人。这人见不得我好。看到我有女朋友了,会来撬墙角。”
江茗茶托腮看向他:“继宋庭寐之后,你的又一死对头?这个看起来比宋庭寐还阴沉啊?像是要把我抢过去似的?他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我刚刚被他撞到就觉得怪怪的,他想搂我腰来着。”
“这垃圾真该死,我刚真该打他一顿!”邹明雩的眉头蹙了起来,他很不高兴地伸出手来揉她的腰,力道颇有些重。
“别啊,没摸到,我避开了。你手脚轻点,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你是在泄愤吗,哥哥?”江茗茶把手搭在邹明雩握住她腰的手背上,不许他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