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粲来到她的床边,他弯下腰,替她拉好被子,起身的时候拉到伤口,他皱气眉头,手扶住腰放缓动作。
他看向床旁边的梳妆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珍珠发卡,放在木梳子旁边。
江粲在酒吧外面看见有女客人戴着好看,于是记下来样子,特意跑去饰品店里买的。
以往他会坐在她的身边,听会儿她的心跳,可是今天坐下来对他来说都很艰难。
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红色的钞票,塞进她的储蓄罐里。
江粲害怕自己有一天站不起来,甚至来不及跟她道别,放在她这里,比较保险。
他看着她睡梦中的脸,愈发地平静。
等我。
他一定很快攒够钱,给她做心脏移植手术。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
江粲笑了,浅浅淡淡的笑意在冷峻的脸上,像融化的冰雪。
他无声地走出房间,小白跟着他,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越来越多。
又是一夜,江粲脸上带着伤回来,他的表情阴霾,周身都是低气压。
他换下开胶断裂的帆布鞋,连小白都没理。
他走进温若的房间,暴躁的不安分子才渐渐安定下来,他放缓脚步,靠着她的床眯了会儿觉,坐着睡并不安稳,后来惊醒,他浑身冰凉。
江粲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拎过破旧的收音机,轻车熟路地拆机修理。
早上温若告诉他,昨夜他不在的时候,白禾村的爷爷送来自己的收音机,希望他能帮忙看下为什么没声音。
隔天,修好的收音机物归原主。
尽管晚归,江粲还是会无偿给白禾村的老人们修理东西。
考试周的时候,他回来会替温若刷好鞋子。
大家都发现江粲变得更嗜睡,总是疲倦乏力的样子,有时候戴口罩,声称感冒。
宋词等人来问温若,温若也很惆怅,她也心疼死了。
“大概是年底了,他最近每夜都要出勤巡逻。”
温若知道的就这么多,她也问过江粲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忙,可他嘴严的很。
天气渐冷,白禾的冬天来了。
温若在窗边梳着头发,看江粲渐渐远去的背影。
她拉出床底下的箱子,里面放着满满的信封,这是属于她的秘密。
随着江粲变忙,遛狗的任务交到她的身上。
这天,温若牵着小白在村子里散步,她听着耳机里的英语文章,被小白拉着走。
小白年纪大了,上厕所的毛病越来越越多,总要找好几个地方,每个地方尿一点。
它还嫌温若慢,哼哼唧唧地用鼻子顶她腿肚子。
村里的人见到温若,总要问候两句江粲,为什么不是江粲遛狗,他去哪里了?
温若一一答复,有这么多人关心江粲,她实在很欣慰。
找江粲的人很多,真是应了温长河说他是全村老人的命根子这句话——
“江粲他什么时候有空下棋?”
“他最近太忙了,等他有空,我让他找您去。”
村口大爷点点头,在这个村子里,只有江粲当得了他的对手。
还有托她送东西给江粲的,作为修理东西的谢礼。
小白在村子里也混的如鱼得水,走在外面总是被投喂。
它在外面的名字叫“大胖狗”,村里其他人都这么喊它。
“大胖狗,过来。”村民掏出大骨头,献宝般赏给它。
小白尾巴都要摇断了。
它肯定也抗拒过这个名字,但还是输给了大骨头。
温若顿悟,怪不得它喜欢出来遛弯,合着蹭江粲的光蹭上瘾,硬把自己吃得肥不溜秋。
“小白,你吃这么胖的话,对身体不好,会得三高的,真的。”她摸着小白煤气罐一样的身体,故意恐吓它。
小白听得懂话,它立马拿屁股对着温若。
肥嘟嘟的屁股,跟肉球似的,随着它的动作幅度,还弹一下。
温若笑得肚子疼,小白恨不得用屁股撞死她。
它可会翻白眼了,以前对江粲就白眼满天飞。
现在跟在江粲后面,屁颠屁颠的,跟个小奴才似的。
温长河就说,小白在古代要是太监,肯定能做到御前主管,这个谄媚劲,劲劲的,比人还精。
天色不早,温若准备强行把它拖回家,它还对外面恋恋不舍。
走到家门口,她发现了异常,院子的门开了。
她顿住脚步,警觉性很高地继续打量。
小白在她脚边吠叫起来,这下更加应证了她的猜想。
温若手伸进口袋,正要掏出电话,小白就冲向了她的身后,她一回头,两个陌生的男人就站在她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