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拥有悲惨的身世,想必大家在报纸上也看到,这些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江粲要自杀?
白禾村是个地处偏僻的小村,很多人都搬到县城,村里的老人比较多,并且生活条件很艰辛。江粲会为这些老人修理水电家具,帮他们解决生活问题,他不会说动听的话,尽管深陷荆棘,也要为弱小的人遮风挡雨。
他在十四岁加入护林队,无尽黑夜,深山老林,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孤寂。
去年开始,他义务护边,早出晚归,几乎没有玩乐时间。
他守着白禾村,守着疆土,岁月悠悠。
江粲是性冷孤僻,可不代表他就是坏,过往造就他的性格,难以融入人群。
可无论是什么性格,他的灵魂底色是纯净的。
至今,那些经历折磨他,使他梦魇缠身,饱受摧残。
正是不愿意变成你们口中的人,他才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一人承受已痛苦万分,这两天的事无疑是伤口撒盐。
江粲,接下来的话,是我想对你说的。
不要沉溺在过去里,也不要再妄自菲薄,你真的很好。
没有人能改变这一切,你永远是白禾村最耀眼的少年。
是你让我相信,即使是泥泞沼泽,也能开出洁白花朵。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过去或许不幸,但是阴霾总会散去,心怀光亮,才能种花。
请务必于千千万万次痛苦中,重新站起,耐心等待。
愿所有同学,未来光明。”
温若演讲完,对台下深深鞠躬。
操场上鸦雀无声,师生们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女魔头走到温若的身边,她接过麦克风。
“感谢温若同学的发言,关于近期流言风波,我想对同学们简短说几句。
不要用别人的三观去看待世界,不用绝对的好与坏与衡量事件。
学会宽容待人,心怀善意,前路才能远大。”
这次反应过来的人群整齐划一地鼓起掌,掌声传遍操场。
温若抬起头看向艺术楼,顶楼边户的窗户开着。
她会心一笑,走入人群。
随后检查组到来,温若和江粲依旧作为学生代表接待,一切不言而喻。
这场风波如潮汐退去,归于平静。
“我输了。”汪诗诗突然在教室人少的时候来到她的座位自顾开口。
温若正在预习功课,听这话讶异地抬起头。
“以前总觉得你装,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凭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我以为自己是觉得不公平,其实是嫉妒吧。”
“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江粲出头,说实话,我挺佩服的。江粲的事是我到处传的,赵夕颜有个小弟认识他,我看不惯他天天和叶妄打架,所以故意添油加醋讲出去。”
温若:“他是为了我。”
“是呀,他对你也好,多么令人羡慕。当初,是他逼我在广播站澄清你未偷班费的事情,那时候起,我就对你们起了报复的心。”
“你现在是要做什么?”温若放下书本,不解道。
“没什么,你今天早上的话说得很好,连我都忍不住反思。我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变成阴暗的东西吧,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温若:“叔叔阿姨是很好的人,他们做生意不容易。”
汪诗诗自嘲地笑,“我当然知道了,不用你说。还有叶妄,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你不喜欢他,我就还有机会。”
“……”
“至于你。”汪诗诗看向温若旁边的同桌,“小破烂,以后不要再去我家了,弄脏了地方。”
说完,汪诗诗扭头走出教室,其他人迅速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这一天的午休,叶妄没有出去。
放学后,温若和江粲走出校门,意外见到温长河,他穿着警服,掐灭烟头,走向他们。
人海中,频频有同学回头看他身上的警服。
温长河抿唇一笑,“今天休假,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温若看看江粲,后者面无表情。
她打趣道:“那我一定要狠狠宰你一顿!”
“行,想吃什么别客气。”
他们很少下馆子,这次吃的烧烤。
在满是烟火气的街头,霓虹灯交错,路边停满车。
炭火和孜然的味道在风里飘到很远,肉香的人口水直掉。
温长河关心着温若的学习,还有她在学校的朋友。
江粲默默在一旁,拆除木筷的包装,交叉搓掉上面的木渣子,放在温若的面前。
老板送羊肉串来的时候,他转动方向,签子把手的方向对着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