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问江粲,因为一旦问了,就仿佛承认什么,处在青春期敏感的少年怯弱又自卑,他习惯被忽视,连他自己都在忽视自己。
放学后,他跟着江粲来到烟雾缭绕的地下,看见江粲脱去校服,变成陌生的样子,那个画面的冲击力直接让崔撼洲做了一夜梦,梦里江粲被人拳头交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可每到关键时刻,他都能够站起来,让人热血沸腾。
听当时的观众说,江粲的每场比赛都很卖座,他们就喜欢看江粲被打得很惨很惨,再爬起来逆风翻盘,屡看不爽。
崔撼洲站在台下,忽然有种感觉,他不是打不过,而是故意受虐。
江粲在那里呆到去上大学,听说他赚了很多钱。
孑然一身的少年,靠着别人不可忍受的痛苦,走到今天。
崔撼洲知道江粲比任何人都难,他很佩服江粲。
温若说:“嗯,我知道他,他无论做什么都很优秀。”
“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好。”
“做演员很辛苦,你打算一直做下去吗?”
“是的,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她想成名,站到顶峰,而不是永远仰望别人。
“我记得你想做医生。”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来不及了。”温若的笑里尽是遗憾,她挽了挽鬓边的碎发。
“抱歉,职业病,我是想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下半年有个国际公益项目,是帮助贫困儿童和妇女,我是带队负责人,可以帮你留个名额。”
温若眼睛一亮,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能帮助别人,做公益这件事以前对她来说很远,可是现在欠的债快还完了,接下来,她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感激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感兴趣?”
崔撼洲弯着唇笑,与天色融为一体,眸中点满星辉。
“希望我有荣幸陪你做喜欢的事情。”
这番话他准备了十年,从偏僻的小镇靠到国内985大学,他咬着牙奋斗至今,都是因为曾经照亮过他的那抹月光。
在阅览室里,她请求他站出来,在红旗下,她告诉所有人要心怀光明。
这样耀眼夺目的她,令他在很多年后依旧念念不忘。
他想配得上她,无论多久,结果是否是他,他愿意永远为她摇旗助威,做她的骑士。
温若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她说:“好。”
另一处,秦宇担心地打量着江粲的表情,生怕温若和别的男人在一块触怒了他,他又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就要说起温若楼上的那个恶女人,现在估计正在去非洲的船上。
非洲大草原,野兽环伺,秦宇为她默哀,惹谁不好非要惹到江总,那下场定然惨不忍睹。
烟灰缸里都是烟屁股,江粲掐灭手里的烟,盯着两人的方向走过去。
秦宇想要劝他,却没来得及,只能急得跺脚。
“唉,江总怎么这么没耐心。”他对旁边的保镖吐槽。
保镖摇摇头,他不敢说话。
温若正听崔撼洲讲述高中的事情,她走后发生了什么,江粲的,杨帆宋词,还有娜扎尔。
她听到江粲变成年级第一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眼含笑意,骄傲又欣慰。
“聊够了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
提到曹操曹操就到,崔撼洲看到江粲露出惊讶之色,他很快看向温若。
温若同样吃惊,但是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江粲的忽然出现和消失。
江粲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拉到一旁。
“江粲,你来做什么?”温若问。
江粲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散步。”
崔撼洲:?
“江总,幸会,崔撼洲。”崔撼洲伸出手掌,主动地插入打招呼。
江粲俯视他的手,碍于在温若面前的人设,他破例和这个人握手。
“你认识我?”
“是的,您很有名。”
江粲没有接话,他的视线牢牢锁在身边的温若身上。
温若记得江粲不爱和人握手,他突然给崔撼洲面子,她很意外。
江粲自顾问她,“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他们很熟吗?还是在询问她的打算?
她蒙答案道:“面条?”
“好,我喜欢吃你下的面。”
她什么时候给他下过面了?温若震惊。
偏偏江粲面不改色,语气ai昧至极。
“吃完面,我们继续昨晚做的事。”
做的什么事?读故事吗?
温若的手藏到他的身后戳他,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