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答案的祝无畔准备再向系统确认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楼下传来宫浩启穿透力惊人的呼唤声。
“大功告成,吃饭啦——”
简单别过系统,祝无畔在桌旁坐好,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让人家准备晚饭的容渚迟迟没有下楼。
“我哥说他晚上有事要处理,我们两个先吃。”
宫浩启说完就动了筷子,一边帮对方布菜一边自卖自夸, “要不是我哥面子大,本天才可是很少下厨的。”
眉飞色舞的样子让祝无畔觉得自己沾了光。
他中午就见识过年轻人鱼的手艺,刚吞了口清蒸海鳗就被差点被鲜掉眉毛。
宫浩启看他行云流水的吃法,某个念头闪过,又换上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舌头还好吗?”
祝无畔一愣,下意识放慢了进食的速度,他额角的细汗没有藏好被对方尽收眼底。
年轻人鱼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你和我哥关系是不是很好呀?”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界定关系好于不好的,祝无畔觉得容渚虽然怪是怪了些对自己还是不错, “嗯,容渚挺好。”
如果不说话只说一半,少给自己些脸色看会更好。
宫浩启放下筷子,托腮看他。
祝无畔被盯得有点自不在,只见对方突然凑近,鼻翼抖了抖活像只嗅住了猎物的狐狸。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我哥的味道?”
祝无畔直接被问住,他从这张娃娃脸上读出些自己吃瓜时才会有的兴奋和激动。
大脑迅速运转之际,又听宫浩启小声嘟囔, “从进门那会儿我就闻到了,不过现在他留在你身上的味道更重了些。”
眼珠子转了转,娃娃脸凑得更近,一双招子雪亮, “说说呗,你们刚刚在楼上做了什么?”
祝无畔:……。
他们还能做什么?
容渚指尖停留在自己下巴的触觉突然浮现,他抹了把脸,想要开口解释,热气不知不觉顺着被触碰过的下巴爬上整张脸颊,慌乱间他视线转向袖口。
突然灵机一动,解释说是衣服的缘故。
随便编造个借口说自己忘记带换洗的衣服,容渚就顺手借了一件。
殊不知容渚的洁癖远近闻名,自己的一番自作聪明的辩解在宫浩启那里只会适得其反——越描越黑。
祝无畔的脸烫得发红,娃娃脸眯了眯眼。
正准备再凑近些,从楼上再次传来人鱼不悦的声音。
容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出来,眉毛皱成川字,眼神凌厉得像是要刀人。
“宫浩启,饭吃够了就闭嘴——”
“另外我这里没有别的客房,尽快给宫谯打电话接你回家。”
逐客令已下达。
话虽是冲着宫浩启说的,容渚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祝无畔还有些泛红的脸,感受到对方目光的白发青年没来由地愣了愣,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祝无畔却壮起了胆子,
“我隔壁房间还有一间空着,要不就让他住下吧。”
一开口就喜提两道目光,一道诧异,另一道则深谙无比。
后者像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又生生忍住,连个招呼都不打又啪地关上房门,像是生气了。
祝无畔和宫浩启交换个眼神:他又怎么了?
宫浩启朝他眨了下右边的眼睛,做了个意味深长的wink。
意思是,你猜?
祝无畔:……
他突然又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帮这个人说话。
吃过饭后宫浩启拖着自己的箱子上楼,自觉地收拾起来,大有一种要在此常住的架势。
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得人鱼不高兴的祝无畔,开始为自己这张脆弱的长期饭票担忧,鼓足勇气之后还是来到了书房门前。
接连敲了好几下,容渚并没有理他。
敲门声又持续了一会儿,随后消失。
手里报告都拿反了的容渚:……
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听见敲门声。
还有青年干净清爽的声线, “晚饭还是要吃的,我下去帮你热了一点。”
人鱼的眉头舒展得太快,等他自己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上前开了门。
强行压住嘴角,容渚示意祝无畔把餐盘放到书桌上。
青年照做。
目光从桌面移开时扫到摊开的纸张上报告了一起关于暗河流域最近发生的人鱼失踪案。
神经一下子被触动,祝无畔俯下身想看得更仔细些,视线却被人鱼的手掌遮住。
“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容渚的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祝无畔失落地“哦”一声,等到对方开始慢慢享用起晚饭后才自觉回避。
怎知他刚刚转身,人鱼黏在背后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就快要跨出房门的一瞬,被突然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