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目不转睛,带着些看刚醒之人的纵溺,笑意越来越深。
冉寻趁女人还倦着, 头脑不清醒, 搂着她,鼻尖蹭鼻尖,“怎么会有人刚起床还这么好看呀?”
“……冉寻。”游纾俞细声唤她, 鼻音低糯。昨晚她睡得很好,也没有被欺负, 冉寻抱着她,与她一起陷入沉谧安稳的梦乡。
“几点了?我们今天,好像还有安排。”被子从肩头滑落,她坐起来,想去够手机。
“不急,闹钟我帮你关了。”冉寻从身后贴过去,手臂穿过去, 圈住游纾俞的腰。
提到这个事她可就不困了, 扬唇问:“闹钟铃声我还是第一次听, 哎呀,怎么这么耳熟呢?”
一支钢琴曲, 急促的脚步声,末尾还有她一声含笑的“纾纾”。
她今天才知道,女人把她在宁大弹琴的瞬间给录了下来。
游纾俞顿时垂下头,她不说话,冉寻就隔睡衣搔她的腰,惹得她发笑。
她因这样的撩拨软在对方怀里,刚醒,双眸还有些红,毫无威慑力地反抗,“别弄了,很痒。”
之前从来都是她先醒,所以冉寻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但许是昨晚太过安稳,伴随着整夜无声落下的小雪,她难得睡了个好觉,竟连闹钟声都忽略。
起床时已经快九点,错过早餐时间,游纾俞去厨房做了一些简餐。
她和冉寻最近在嘉平落脚,住的是郊区她那一间公寓。
处理好奶奶的一切事,归程的路上,游纾俞向冉寻轻声诉说,她想回这边住几天。
而对方没有多话,从始至终都纵着她,开车接她到这里。
一住就是近两周。
冉寻跟游纾俞到厨房,在身后黏着她,听到女人问她醒了为什么不先吃点东西垫垫时,理直气壮地回:
“秀色可餐,我早就饱了。”
游纾俞翻平底锅里边缘微焦的鸡蛋,指骨染绯。
她不知道冉寻在她还没醒之前看了她多久,但现在却发觉冉寻的手伸进她围裙里,正不老实地乱动。
隔围裙轻拍一下小猫的爪子,她将两个三明治盛进盘子里,端走,“饱了?那不许你吃。”
却捱不住冉寻撒娇纠缠,以及她这几天早就养成的给对方倒牛奶、切三明治的习惯,被对方得逞吃干抹净。
结束一顿饭,冉寻勤快洗碗,中途从厨房探出头,“别忘啦,我们今天要去看老赵老冉。”
冉寻称呼父母的方式总是随意不拘礼数,可也是这句话,让游纾俞有些紧绷。
中午两个人一起去挑礼物,冉寻不走心地提了两瓶酒,回头一看,女人臂弯拎着诸多补品与贵重礼盒,反复斟酌。
她很少见游纾俞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也真切感受到“见家长”这个词的含义。
忍俊不禁走过去,帮她卸下重担,“不用带这么多,我妈我爸就是普通人,山人吃不了细糠。”
游纾俞却护着怀里的桃木盒子不放,“……我得送。”
她想给冉寻的父母留下好印象,更想长辈安心将冉寻托付给她。
走进陌生的小区,敲响门,不多时就有人来开门。
随之而来的,是屋内电视里传来的新春晚会重播声音,喜庆喧哗。
迎面碰上赵隽洁,冉寻将游纾俞挡在身后。
先发制人,先叫了声拖长音的“妈”伪装乖巧。
然后眨一眨眼,诚挚介绍,“我带你儿媳妇来看你了。”
游纾俞今天穿了颜色素净的过膝外套,仍旧拘谨,却落落大方。
将备好的伴手礼递出,“伯母,您好,我叫游纾俞。”
几天前就打过招呼,她们俩是被“威逼利诱”来的,这次拜访算不上唐突。
赵隽洁本来看见冉寻来就惊喜,又听见游纾俞这一声“伯母”,心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顾不上理冉寻,牵着游纾俞的手,将她往屋里带,“小俞是不是?带什么礼物,吃过午饭了吗,伯母给你重新做一顿。”
之前视频里见过,她也知道游纾俞是大学老师,但亲眼见过才理解,冉寻为什么对人“一见钟情”了。
完全和冉寻相反的清冷模样,温和且知进退,举止间流露出极佳的教养,让人看着就喜欢。
冉寻被晾在原地,也不气,好脾气地朝游纾俞笑。
看女人回头,朝她投来求助目光。
很少得到来自“家”的关爱的人,被扑面而来的热情迎了个满怀,不知所措,如同衣兜里被塞满糖的孩子。
冉彭坐在客厅,今天穿了身羊毛衫正装,浮夸地系了花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