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晕染绯意, 嗓音轻到近乎不可闻。
“你想的话, 我愿意。”
她竟可耻地在这短暂分开的几秒,生出些许不知足的饕然。
这谁招架得住。
冉寻呼吸发烫,被游纾俞的模样勾得情难自已。
她想,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坐她旁边,只会淡声说“嗯”、“都随你”的人, 此刻怎么像蜜一样甜。
想再逗逗,冉寻手心覆住游纾俞的小腹,咬着她耳朵问:
“刚才怎么不说?我懂了,原来纾纾刚才还想我这样揉一揉。”
游纾俞本来就瘦,被她这么一碰,身躯顿时像单薄叶片一样轻颤。
她睫毛湿润,勉强压下想哼出声的欲.望, 主动去吻冉寻。
堵住那些让她又羞又气的话。
这次两个人都没办法再维持矜持体面。
短暂分开一个多月, 却连对方呼吸换气的节律都熟稔于心。
冉寻揽住游纾俞的腰, 手稍向上探,就没进轻薄的丝质衬衫里。
亲昵实在太仓促, 卧室只在五步之遥的方向,但是没人愿意劳师动众换个房间。
以至于冉寻担心,女人看上去白皙又容易留下痕迹的肌肤,会不会被沙发的粗糙料子划到。
她把自己平素抱的抱枕垫在了游纾俞腰际处。
俯身下去,用亲吻融化已经泥泞陷软的人。
素来规整束起的长发四散,颈侧染上酡红,双手无力地想撑起,但早就被卸干力气。
跌下高岭的人,眸子氤氲湿润,嗓音如融化的细雪。
游纾俞被她欺负得不得已,却舍不得弄疼她。
拉住她的睡衣领口,亦或发丝,总让她想起女人前几天摸小猫时的温柔力度。
可她犹不知足。
在游纾俞半阖双眼之际,冉寻抵在她耳边,嗓音柔缓:“这次你坚持了好久呀。”
“姐姐。”
游纾俞紧咬住唇。
因这一个不恰场合的称谓,她霎时从重重铺设的柔软云端跌落。
难为情到极点,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流淌。只好埋进冉寻怀里,咬住她肩侧睡裙一角。
她想,不该是这样的。
至少她预想的场合,不会是这样。
冉寻去洗了个手,有些意犹未尽,可惜,回来的时候,她看见游纾俞已经坐了起来。
一颗一颗系好扣子,掩住春光,又抽了几张湿纸巾,矮身擦沙发上的痕迹。
脖颈处的淡粉还没有褪,听见冉寻来了,竟也不去看她。
只说了一句,“我该走了。”
冉寻有点委屈,坐在她身边抱住她,“今晚不留下吗?我卧室里的床很软。”
她不明白,刚才游纾俞明明还挺满意的。
“有些事要办。”游纾俞背对她,看不到表情,“你好好睡一觉。”
站起来时腰有些软,但她还是撑住了。
走到门边,冉寻也跟了过来,乖乖帮她提着东西,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什么时候得空了,我去找你。”
清寂的楼道里,女人眼睫翩跹。
忽然凑过来,吻了她一下侧脸。
答:“好。”
门关后,鼻息间依旧弥漫着刚才扑来的冷香。
冉寻扬唇在门口站了半晌,想起什么。
匆匆跑去卫生间,对着镜子,将自己肩膀处的睡裙撩起来。
有个小巧牙印,又酥又麻。
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想分享给对方,耍个流氓,趁机撒娇耍滑。
却迎面撞上了红色感叹号。
对方拒绝接受您的消息。
“……”冉寻捧着手机,心如死灰。
越想越委屈,只好回到她与游纾俞刚才荒唐的沙发躺下。
埋进软枕,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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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在八月落入最盛夏,蝉鸣不休。
空气里的闷热似乎有了实形,一点点吞没汽水瓶口喧嚣的气泡。
临近游家公诉案件开庭的日期。
这段时间里,冉寻和游纾俞偶尔碰面,但女人从未主动向她开口提及这件事。
冉寻还是从最近加了她好友的陆璇那里得知的。
小姑娘是法学专业,年纪轻轻,受托担任这一案的诉讼代理人。寒暄几句,约她在开庭那一天见面。
开庭当日,游纾俞果然委婉推掉了冉寻的邀约,说有工作上的事。
冉寻表面答应了,却偷偷跟在女人后面。
看她独自走进市高院后,才戴好口罩,在附近的咖啡厅等待。
她知道游纾俞不想让她掺和进游家的一团乱麻中,不愿她再受到伤害,可是,她没办法让女人只身面对。
台上的钢琴师在弹一首肖邦A大调前奏曲,旋律舒缓,偶有瑕疵,惹人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