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拾失声一笑,她迈步,一把拽过说话的alpha,将人重重朝地上一掼,哗啦,周围人像潮水一样散开。
alpha痛在地上爬不起来。
梅拾冷淡道:“用不着,再有下次,我处理的手段不会像老牧这么温和,为我不值得,想想你们自己,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有些还要去参加提前批考试,要是点什么污迹,不想读书了?”
梅拾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朱祈匆匆找到梅拾,撞开天台的门,“没事了,是低血糖昏迷的!”
梅拾点头,天台冷等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朱祈走过来,喃喃道:“是我不好,我就是尿急,离开了一会,谁知道就……”
“没事。”梅拾说。
朱祈嗯了声,半晌后犹豫道,“我听见……”
“什么?”梅拾侧目。
朱祈:“我在病房外听见,听见姜宜让顾末找人……收拾他们……”
梅拾:“什么?”
朱祈低着头,双手抠进掌心:“我也以为我听错了,但是,但是顾末又问了一遍,姜宜确实这么说了,梅老板……你说她……”
“……”
梅拾蹙眉:“你回去,和其他人说说,别一个人回家……算了,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朱祈:“怎么办?该怎么办?”
“顾末答应了?”梅拾问。
朱祈摇头:“我、我吓到了,后面的对话我没听清,我……我……”
梅拾拍了怕朱祈的肩:“我去找顾末说。你别担心。”
“怎么会这样?”朱祈忽地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开学的时候大家都好好的。”
“……”
-
梅拾是晚上约的顾末。
夜风呼啸过桥头,她拢紧外套,将一杯热牛奶递给顾末:“刚去咖啡店打包的,暖暖手吧。”
顾末接过,压低了羽绒服外套的帽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答应。”
梅拾松了一口气。
顾末又道:“但我不会放过费起。”
费起,那个被梅拾揍一拳的人。
顾末毕竟是个alpha,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会让她在自己心仪的omega受到伤害时,失去理智。
“我已经叫人去了,折断他一只手,刚好下个月期末,我……”
“顾末!”
顾末被打断,她用力呼吸,咽下心里情绪,“我劝她转校,她说什么也不肯,你说说,她怎么这么倔?和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判若两人!”
顾末永远能记得,她去姜家拜访,想看看那个即将接受她小姑腺体种子的女孩,她走到面前,自己抬头时,一瞬间在她身上看到了小姑影子。
温柔娴静,礼貌疏离到恰当好处。
像是小姑板着脸训她的模样。
江面粼粼,路灯下,那一团被风拨乱的说面泛出粼粼光彩。
顾末咬紧牙:“我先回去了。”
梅拾静静看着她离开,走到桥头时,顾末将手里的牛奶扔在了垃圾桶里。
“……”
回不去了,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第二天,费起和姜宜双双请了病假。
班级的上空像是罩着一层厚厚乌云,费起家长闹到学校,消息传开,说费起是被人打的。
但找不到凶手,即便想推诿到姜宜身上,也没有证据。
就像姜宜在三班受到的一样,大家心照不宣。
从那天起,学校再也没人敢随意欺负姜宜,被口呼传扬的正义熄火,姜宜还是如常上课,如常放学,在新闻媒体的报道里,国内首次腺体移植手术也在稳步推进。
期末成绩下来。
梅拾站在成绩榜前,意外和姜宜撞上视线。
“恭喜你。”三个字,是她们这两个月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姜宜笑:“学习比我想的要简单多了。”
梅拾:“唔。”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干净了,只剩她们两,和等在门外的顾末。
“还有一个月手术。”姜宜突然说。
梅拾:“恭喜。”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这次机会还给你。”姜宜笑道。
梅拾侧目,蹙眉看着梅拾:“什么意思?”
“你母亲。”姜宜笑道。
梅拾眉角一跳。
姜宜:“你母亲找上门了,昨天她把我未来继母吓了好大一跳,我挺开心的,我朝她说,她要是能弄死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杂种,我就把手术机会……”
梅拾几乎下意识扬起手,姜宜闭眼,预料之中的掌掴没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