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可爱,姜宜拈起葡萄含进嘴里,她用牙咬破皮,吃掉果肉,果皮还残留在嘴里。
姜宜:“……”
“怎么了?”梅拾一颗接一颗的朝嘴里塞葡萄,她吃葡萄是连果肉带皮一起吃的主,一时盯着姜宜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梅拾哦了声,朝姜宜伸出手:“给我吧,房间里没准备垃圾桶,你吃葡萄不吃皮的?”
姜宜没说话,双唇紧抿着,垂眸乜着梅拾递到眼前的掌心,她长睫扑扇不停,抬眸看向梅拾——是要她吐在掌心里吗?
姜宜略一偏头,一缕发丝顺着她鬓角淌下,疑惑看着梅拾。
梅拾:“……”
梅拾缩回手,脸庞滚烫,爬起来去客厅拿了垃圾桶。
姜宜弯起眸子,一阵兵荒马乱,梅拾拿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桌上杂物盒回来,放在姜宜面前,给她扔皮用。
姜宜垂着头,认真仔细的撕着葡萄皮,撕下一颗完整的,再吃进嘴里,风吹在她脸颊,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荡过柔软脸颊。
梅拾定眼看着觉得手痒,想替她拿开,忽而,她对上姜宜的目光,才惊觉自己的手指已经顿在了距离一指的距离。
梅拾:“……”
“可、可乐给我喝一口。”梅拾抓过可乐罐,唇瓣贴在姜宜喝过的地方,仰头咕噜咕噜猛灌了好几口。
姜宜站起身,目光一览,看到梅拾床上躺着的那本满分作文素材封皮的书,“我能看看你的书吗?”
梅拾红着耳,脑袋垂着,想也没想的杵了两下。
姜宜拿起那本书,封皮有脱落的痕迹,她一指按着边缘,觑了眼内部——《禁忌之念,omega的……》
啪的,书上盖上一只手。
姜宜转头。
梅拾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如充胀气的皮球,红潮从额头一直蔓延到脖颈,紧张地看着姜宜。
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姜宜因梅拾的反应而好奇,但也来不及继续翻看,书就被梅拾拿走了。
梅拾合上书,大跨步走到窗边,拉开书桌抽屉,将书扔进去,再砰一声甩上抽屉。
“我、我得去看摊子了。”梅拾背对着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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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拎着梅拾送的两颗柚子,又买了些葡萄,欠身朝她告辞。
梅拾坐在摊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憋着一张脸撵着飞来飞去的蜜蜂——她好像没和姜宜说再见。
书……她应该什么也没看见吧?
肯定没看见啊!
没看见吧……
应该没看见吧……
万一看见了怎么办?
自己的反应都那么快了!她怎么可能看见呢?
没看见吧……
梅拾扶额,掌心下移捂着通红的脸,完全没意识到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陈晓芳一巴掌拍在梅拾后脑勺上:“撒什么癔症呢?”
梅拾被一巴掌扇得趔趄,差点一脸扎在榴莲上,当即大叫:“陈晓芳!我差点毁容了!”
陈晓芳气乐了,提高手里的鱼和鸡,“那你吃饭吗?”
梅拾怂了:“……吃,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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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不对,这……”
顾逢春站在姜宜身后,看着她拈着毛笔,写下一个姜字,末了摇头,“一一啊,今天有心事?”
姜宜盯着自己的手腕,慢吞吞回神,侧目朝顾逢春道歉:“对不起老师。”
顾逢春摇头,示意姜宜放下笔。
两人从案头坐回客厅,保姆端来处理过后的水果,柚子被剥皮撕掉肉衣,橙色的果肉晶莹剔透。
姜宜看着看着就笑了。
保姆洗了一盘葡萄端来,姜宜收敛笑意,伸手捧过,“谢谢。”
她吃葡萄,顾逢春吃柚子,一老一少也不多话,各自发呆吃水果享受着午后的静谧。
保姆轻声问:“留饭吗?”
姜宜轻轻摇头,余光里,她看见老人停了动作。
顾逢春看着墙上那副骏马图,久久难以回神,姜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老人说道:“是你师娘绣的。她爱吃柚子。”
顾逢春:“以前工作忙,没什么机会陪她……”
姜宜唇瓣微动,不知该说什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老人喃语,目光里竟然有泪花在涌动。
姜宜垂下眼,看着手里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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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不必送了。”夜色下,姜宜站在路灯边,朝顾家的保姆道谢。
不远处姜宜的司机已等候在一边,汽车开车双闪,司机远远看见姜宜的身影,忙下车过来接她。
保姆亦朝姜宜欠身。
姜宜犹豫片刻,说:“麻烦您替我朝老师道歉。今天是我……”
“不是,”保姆笑着解释,“你能顾先生,他很高兴。”
姜宜不再多话,扯开一个极淡的笑,转身朝车走去,司机快步而来,先是接过姜宜的书包,再远远朝保姆示意,两人略一颔首,保姆才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