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朝朝:“你想得可真开。”
“那不然怎么办,陪着你一起叹气啊。”
“我要是你,我何止叹气,我得急死了。”
“你就这么安慰人?”
“你凶成这个样子,还指望我安慰你?”
“我没凶。”
黎朝朝将手腕递到她跟前:“看看看,手腕这红了一圈,你说你没凶?”
沈吟雪心虚,不说话了。
黎朝朝切她一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也没那么紧张了,笑笑闹闹,似乎未来的那些事,真不是什么大事。
人到山前必有路,总有解决的办法,总有一条路可以走。
回到家,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顺带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没了湿哒黏糊感,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姜茶。”沈吟雪将杯子端来,示意她喝。
黎朝朝身子一偏,不搭理她,更不接她递过来的姜茶。
沈吟雪无奈:“还生气呢。”
黎朝朝把衣袖撸起来,给她看手腕,然后又指了指被咬出伤口的嘴唇:“看到没,嘴巴,你咬的,手,你捏的,你这叫什么,家庭暴力。”
沈吟雪被她逗笑:“我那会又生气又着急,力度大了点而已,哪有那么夸张,你能不能大度点。”
“说得轻巧,生气着急了点,而已,怎么就而已了,你要是再生气一点再着急一点,是不是就……”
沈吟雪放下姜茶,走近,揽住她腰,低头吻住她的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话语。
沈吟雪愈发熟练用这一招了,偏这一招,很管用。
“现在可以喝了吗?”沈吟雪再次将姜茶递上。
黎朝朝这会不闹了,接过姜茶,捧在手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喝完大半杯,整个身体似都暖和了不少。
喝着喝着,突然想起问了一句:“你喝了没?”
沈吟雪嗯了一声。
黎朝朝放下心,点了点头:“你也注意点,我们都淋雨了,别感冒了。”
“我又不是你。”沈吟雪轻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
“我怎么了,我牛高马大身强体壮的。”黎朝朝小小一只,说起这些和她完全相反的形容词还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沈吟雪无奈笑笑:“姜茶要不要再喝一杯,我倒不会感冒,你就不一定了。”
黎朝朝将杯子往桌上一方:“你这叫刻板印象。”
说着“我倒不会感冒”的人,到了晚上,咳嗽不止。
黎朝朝是被她的咳嗽声吵醒的,迷迷糊糊问:“怎么一直咳嗽,是感冒了吗。”
沈吟雪“嗯”一声,是下意识的回应,但等到黎朝朝开灯看过去时,发现沈吟雪并没有醒来,只是断断续续咳嗽,人还是睡着的……
沈吟雪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额头有细碎的汗,唇色有些泛白。
黎朝朝担忧地探了下她额头,但是也探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发烧。
她起身,翻箱倒柜,找温度计,找了半天才找到。
拿着温度计,走到床边来,想要喊醒沈吟雪。
“沈吟雪。”黎朝朝轻轻推了下她。
沈吟雪无意识地“嗯”一声,但实则是没有反应的,始终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着,像是陷在了什么噩梦之中。
黎朝朝轻轻掀开被子,将温度计放在她腋下,不放心地又探了探她额头。
等待温度计出结果的这几分钟里,黎朝朝一直担忧的守在床边。
沈吟雪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话。
黎朝朝听不清,偏头凑近。
“朝朝。”
黎朝朝表情微滞,再看向沈吟雪时,不由叹气。
怎么梦到自己的时候需要皱这么重的眉,梦里自己欺负她了吗?
何止梦里欺负,未来也没少欺负,沈吟雪这一根筋,自己都和她实话实说了,她怎么就非要和一个对她坏欺负她的人在一起呢。
拿出温度计,看了看上面的温度显示,并没有发烧,估计只是有些感冒。
黎朝朝松了一口气,屋里备有医疗箱,里面常备感冒药,黎朝朝将药翻了出来,倒上热水,来到她身边。
“沈吟雪,起来吃药了。”黎朝朝坐在床边,轻声唤她。
她依旧只是嗯一声。
黎朝朝想笑,她嗯什么啊,自己喊她的时候,她就是睡得很沉的情况下,也非得嗯这么一声回应自己吗。
傻不傻。
“别嗯了,起来了,把药吃了再睡。”
“嗯。”
黎朝朝:“……”
就在黎朝朝烦恼于该怎么把她喊起来吃药时,她忽然睁眼。
睁眼得太突然,吓得黎朝朝握着水杯的手一抖,杯里的水荡了一下,还好水不满,不然都得洒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