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一怔,这话是她曾经威吓他的,如今倒是被他反威吓。
“沈东湛,你别蹬鼻子上脸!”苏幕轻哼两声。
沈东湛勾唇,突然欺身将她压,下,鼻尖轻嗅着属于她的淡雅清香,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苏千户错了,我这不是蹬鼻子上脸。”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尾音拖长,媚眼如丝,“嗯?”
沈东湛俯首,嘴唇贴在她耳畔,音色磁重而低沉,“扒了你的皮!”
苏幕兀的笑了。
头一回,苏幕倒也没觉得什么,饮食男女,不过是寻常之事。
可到了第二回 ,苏幕便有些吃不消了,这厮也不知夜里吃了什么,就像是军士上了战场,越战越勇,以至于到了最后,崩溃的是苏幕。
她倒是想抵他,奈何连抬手指头的气力都没了,嗓子里的声音,低低哑哑的,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是呼吸呢?还是呼唤?
“沈、沈东湛……”
沈东湛抱紧了她,“叫夫君。”
“夫、夫君……”
谁知这一喊,愈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沉沉睡去之前,苏幕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骗子!
苏幕睡得沉,这两日在哈沙王子身边伺候着,她是浑然不敢大意,是以一直精神紧绷,如今倒是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沈东湛陪着她好一阵,直到天快亮了,这才起身离开。
外头,周南正在打盹,见着人出来,赶紧站起身来,“爷?”
“走!”沈东湛压着脚步声,转头望着年修,“小心伺候着。”
年修颔首,“放心。”
第487章 东湛兄,不对劲?
回到沈府,沈东湛精神抖擞的更衣。
周南才敢开口,“爷,已经让人去拦了,怕就怕拦不住他们,毕竟咱也不好下毒手,这嚷嚷起来委实有些麻烦。”
何止是麻烦,闹不好齐侯府还得落一个六亲不认的骂名!
“若是把人丢边关去,倒也可信,就是这山高路远的,要是这老两口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出点什么意外,又或者落在别人的手里,都是麻烦。”周南取了外衣,与沈东湛覆上,“眼下是进退两难,除非是夫人和侯爷在,否则您怕是……”
如苏幕所言,一个晚辈怎能造次?
沈东湛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但凡他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这桩事就会被无限放大,不管是栾胜还是其他人那里,都会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儿。
现在他要做的,是如何把这钉子给拔下来?!
“你说……都会有谁,紧盯着这件事不放?”沈东湛幽幽的开口。
这问题算是把周南给问着了,锦衣卫树敌众多,心里没点数?
不过,既然沈东湛问了,周南就得老老实实的想清楚,“东厂是首敌,尤其是栾胜那老阉狗。其次是雍王和睿王,东宫那头……保不齐也有这样的心思。”
“就连皇上……”周南犹豫了一下,这话说得,似乎就没好人了!
沈东湛沉着脸,神情淡漠。
“爷?”周南低低的唤了声,“您跟苏千户这条路,不好走。”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不好走,我就背着她走。”
周南:“……”
更衣洗漱完毕,沈东湛便出了沈府。
面馆里。
叶寄北等在角落里,见着沈东湛进来,当下招了招手。
“这一大早的,有什么急事?”叶寄北忙问。
上回国公府的案子,因着水生的“归案”而落下帷幕,否则刑部的人哪儿能这般悠哉,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水生是在东厂大牢“丢”的,到了栾胜这儿自然三言两语便遮掩了过去。
如此,国公府一案落幕。
对外宣称,盗窃不成所以心生歹意,至于内情如何,谁也不敢多问?连皇帝都点了头,让这案子匆匆了结,满朝文武谁敢多说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沈东湛坐定,兀自倒了杯水。
叶寄北满脸鄙夷,“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沈指挥使是什么人,我这心里明白着呢!你不找我便罢,一找我准没好事!”
周南在旁暗自窃笑,叶寄北都“吓”出经验来了。
“说吧,什么事?”叶寄北一招呼。
伙计赶紧上了早饭,然后麻溜的退下。
叶寄北搅拌着碗里的米粥,见着沈东湛不慌不忙的样子,他这心里愈发的没底,“诶,不会是为了国公府的案子吧?皇上早就点头结案,你可别再给我惹麻烦,这事儿不好查,闹不好我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就这样就这样,完了啊!”
“我离开殷都这段时间,有没有谁接触过国公府?”沈东湛喝一口碗里的米粥,拿起筷子夹了点小菜佐着。
叶寄北皱了皱眉,“这话问得有意思?你们走了之后,国公府案子就结了,谁还会去接触国公府?没了薛介,这国公府就是个空壳子,小公爷薛宗越就是个草包,满朝文武、殷都里的王公子弟,哪个瞧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