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炮!”沈东湛瞥他一眼。
周南有些委屈,谁叫您总跟苏阉狗在一起,有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泄露到苏阉狗的耳朵里,他还敢说吗?
“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沈东湛问,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向她的后颈。
不知是不是察觉了沈东湛的意图,苏幕扯了扯衣襟,而后狠狠剜了他一眼。
沈东湛瞳仁微缩,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幕倒是没想到,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瞧着一身正气,好生正派,却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色胚。
呵,正派?滑天下之大稽。
“爷!”年修气急败坏的跑来,“爷,没事吧?”
苏幕松了口气,“没事,你们可还好?”
“村民在洞口吹了哨子,咱们就都出来了,这才晓得你们进了村。”年修拭汗,“没事就好!”
苏幕敛眸,“那老道来过,但不知道做了什么,以至于村民对其厌恶至深。我们现在的目的,是查清楚他当日对二夫人说了什么,既然找不到人,就先回去罢!”
何况,天色已经不早。
“好!”年修如释重负。
蓦地,众人忽然缄默。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顾西辞站在那里,尽管唇角挂着笑,可这眸色却不甚友好,带了几分冷冽,“这锦衣卫的马倒是跑得快,竟是早早的来了这云里村。”
“公子,人家耳聪目明,自然是不一样的。”云峰冷嘲热讽。
苏幕站在那里,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年修,紧跟着附和两声,“怎么走哪儿都能碰到你们锦衣卫呢?沈指挥使,您怎么总跟着咱们千户大人不放?”
“哎哎哎,你这怎么说话呢?”周南不忿,“若不是我家爷舍了一颗救命丸,你家千户大人早就去阎王殿前排队了!”
年修刚要反驳,下一刻,心神一震,骇然瞧着苏幕,“爷,您……伤着哪儿了?”
顾西辞也听出来了,冷不丁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去扣苏幕的手腕。
然则……
沈东湛的动作比他更快,骤然上前,扣下了顾西辞的手,擒住了他的手腕。
顾西辞:“……”
四目相对,冷然伫立。
众人:“……”
这,什么情况?
顾西辞的目光,从腕部添的那只手上,渐渐的转移至沈东湛面上,音色沉冷至极,“沈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便什么意思。”沈东湛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顾公子不好好在殷都待着,寒窗苦读,以待秋试,却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凑热闹,真是叫人费解。”
两个男人的手,宛若胶着了似的。
顾西辞自然挣不开沈东湛的束缚,除非沈东湛愿意放手。
便是这一刻,苏幕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细想起来,沈东湛来了殷都这么多年,身边真的连个女人都没有,之前以为他是在为未过门的小娇妻守身如玉。
现在好像有点变了味?
这沈东湛走哪儿……都带着周南,该不会是真的断袖吧?
思及此处,苏幕瞬时脊背发凉,原以为他是个正直男儿,自个在他眼里是个太监,所以怎么撩拨他,他只会备觉羞辱且愤怒,不会有反撩的那一天。
现在,好像有点“挖坑自埋”的感觉……
比如,那夜的吻,山洞里的喂药。
苏幕骤然退开两步,目不转睛的瞪着二人。
沈东湛:“……”
顾西辞:“……”
她这是什么眼神?
年修和周南则皱着眉头,在旁静静的看热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最后将目光落在苏幕的身上。
这三人,很不对劲!
“还不放手!”顾西辞裹了裹后槽牙,“我对男人没兴趣!”
沈东湛上下打量着他,幽幽的松了手,“我对你没兴趣!”
“公子!”云峰赶紧上前。
顾西辞瞧着被抓得发红的手腕,气不打一处来,但骨子里的涵养,不允许他破口大骂,厉声指责,压着怒气低斥,“沈指挥使这动手动脚的毛病,怕是要治一治,免得哪日抓错了谁家姑娘的手,落一个登徒子的骂名,贻笑天下!”
“这就不劳烦顾公子担心了,我只盼着顾公子莫要抓错手,落一个身首分离的下场,便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沈东湛轻哼。
年修近前,压低了声音,“爷,奴才瞧着不太对劲!”
“王八看绿豆。”苏幕瞧了一眼年修身侧的马匹,“让他们玩去,我们走!”
他们自有他们的戏耍,她身上还背着薛宗越的命案,只有五日时间,时不我与,懒得看他们相互勾搭!
马鸣声响起。
顾西辞和沈东湛齐刷刷回头,只瞧见苏幕已经坐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