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去见了公主。」苏幕道,「不过,没敢露面,公主并未见着我。」
沈东湛笑了笑,「满意吗?」
「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也难怪臭小子意乱情迷,见色起意。」苏幕轻嗤,如玉般的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将脑袋歪在他肩头,紧贴他靠着。
沈东湛叹口气,「只是,宫里就这么一个孩子,饶是皇后舍得,李珝也未必会放手。因着齐侯府的关系,他多半不会答应这桩事!」
「孩子两情相悦,他还想棒打鸳鸯不成?」苏幕直起身,「我白日里从甄宝斋买了一枚簪子,如今就搁在公主的枕头底下,估摸着明日……你儿子就知道我来过了。」
沈东湛蹙眉,「你下手可真够快的。」
「难道要学他爹,扭扭捏捏的,好半天才敢对我开口?」苏幕别开头,满脸的嫌弃,「若非如此,何至于就这么一个孩子,早就生了一窝。」
沈东湛瞧着她这颠倒黑白的模样,略有些哭笑不得,「沈夫人怕是忘了,自己当年下手有多狠,凡锦衣卫靠近沈夫人者,非死即残!」
苏幕:「……」
好半晌,她梗着脖子,撇了撇唇角,满脸不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沈指挥使这信口雌黄的本事,愈发长进!」
沈东湛瞧着她这一副死活不认账的模样,冷不丁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朝着床榻走起,「呵,那就让为夫,帮沈夫人好好的回忆一下?」
第1712章 番外131
翌日,晨起。
殷都城内便隐约有些东西,有人在街头巷尾,探头探脑的,似乎是找寻着什么,虽然没闹出太大动静,但这点把戏哪儿能瞒得过狐狸的眼睛?
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一个东厂千户……呵,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看样子,在找你。」苏幕伸个懒腰,合上了窗户。
沈东湛伸手揉了揉眉心,「都是玩剩下的把戏,无趣!」
诚然,如此。
当李懿发现枕头底下塞着一个簪盒,内里搁着一枚簪子的时候,愣是坐在床榻上,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昨夜,你放的?」李懿问。
小丫头连连摇头,「奴婢不敢。」
谁敢将簪子,不声不响的塞到公主的枕头底下?
何况……
李懿瞧着这如意簪子,顶端是上好的东珠,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所有,「我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枚簪子,看成色很是鲜艳,应该是新的。」
「公主,会不会是……」
李懿羽睫骤扬,赶紧掀开被褥下了床榻,待更衣梳妆完毕,她连早膳都顾不上吃,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眼见着是要到了,身后骤然传来李珝的声音,「懿儿,你在干什么?」
心下硌得一声,李懿小心翼翼的转身,眼底和唇角的笑意登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赶紧给李珝行礼,「父皇?」
「你身为公主,在这宫里肆意奔跑,让奴才见着,成何体统?」李珝沉着脸。
李懿想着,到底是自己大意了,未料想父皇今儿居然提前下朝,更没想着自个会如此凑巧,早知道吃了早膳再出来,亦是来得及。
「儿臣莽撞失仪,请父皇恕罪!」李懿俯首。
李珝的话到了嘴边,见着她如此疏离之色,又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李珝摆摆手,「起来吧!」
李懿讪讪的起身,「谢父皇。」
瞧着这方向,父皇多半也是去找沈无疆的,思及此处,李懿默默的收紧了袖中手,藏好了袖中的簪盒,免得让父皇看见。
「你是去找沈家那小子?」李珝明知故问。
李懿抿唇,「父皇容禀,小哥哥初来宫闱,想必多有不适,我是他在宫里唯一的朋友,自然是要诸多照拂。」
道理是对的,但在李珝看来,男女有别,应该避嫌。
即便,他是过来人,但并不表示,他可以体谅。
「宫里自然有奴才伺候,何须你一个公主在这里照料。」李珝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太傅难道没教你,何为女子之德,何为男女有别?」
李懿就知道,父皇得提这个,但眼下这么多奴才跟着,她也不好多加辩解,毕竟皇帝无错,你越辩解越是错。
「儿臣受教,多谢父皇教诲。」李懿行礼,「定然铭记在心,以后不再犯。」
李珝转身朝着宫门口走去,「下不为例。」
待李珝走远,李懿无奈的轻叹一声,看样子现在不能过去,还是得等一等再说。
想了想,李懿转身去了皇后宫。
云朵刚吃完药,听得女儿来了,不由的眉心微凝,「这一大早的,怕是有事。」
听得这话,玉竹心惊,赶紧把李懿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