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呢,薛宗越冷不丁坐在了床边。
林静夏:“??”
“你有什么事,问我就成,林大夫什么都不知道。”薛宗越大言不惭,言语间似乎还带着几分酸味。
颜姬:“……”
这毛病不知是随了谁的?
“沈指挥使知道你在这儿,为了让你好好养伤,还特意在外面弄了个假的周南,所以你只要安心养好伤,便是对得起你家爷的苦心了。”薛宗越难得这般一本正经。
周南默默伸手,捂了捂伤口位置,目光越过薛宗越,落在林静夏的身上,他知道林静夏是苏幕的人,“五毒门的门主……在雍王府,就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我、赶尽杀绝……”
“我知道了。”林静夏点点头,“你好好养伤,外头的事儿,自然会有人去做。”
事到如今,周南也只能如此了。
没曾想,自个也有栽跟头的时候,还栽得这么惨,如果不是薛宗越和林大夫,只怕已经见了阎王爷。
尽管知道都知道了雍王府的秘密,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皇帝连太子都打了,万一再恼怒,下一个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白日里,外头闹腾。
夜里,年修来了一趟。
不过,他只站在窗外看了看,透过虚掩的窗户缝隙,能清晰的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周南,听得林静夏让人来苏府报信,说是周南伤势稳定。
年修不放心,还是过来看了一眼。
就在不久之前,沈指挥使说:即将动手,血债血偿。
许是察觉了一场,周南睁开眼望着窗户方向,却只瞧见外头的树影摇曳,再无其他……
第694章 你是为了苏幕?
夜色浓稠。
李琛等了一天,也没等到皇帝废太子的旨意,这心里头还真是有些吃不准了。
“不是说,父皇打破了太子的头?”李琛瞧着来报信的小太监。
小太监哆哆嗦嗦,“奴才的确是亲耳听到皇上训斥太子殿下,太子在殿内哭着,其后亲眼见着太子殿下被抬出去,满脸都是血糊糊的。”
都这样了,按理说也该废太子了。
原以为今日早朝上,皇帝会下旨,可李琛左等右等,怎么都等不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让人疲惫的不是远处的高山,而是鞋子里的沙。
现在的李琛,就如同脚底踩了沙一般,硌得他站不住脚,不断的原地徘徊,不断的思绪万千,想着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回去继续盯着!”李琛低喝。
小太监行了礼,赶紧跑路。
离开雍王府,小太监抄小路,从宫偏门进去。
刚一进去,就被奈风抓了个正着,这会已经丢在了皇帝跟前。
乍见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小太监吓得当场就尿了,还来不及开口便晕死了过去,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死了?”皇帝问。
奈风探了探鼻息,“回皇上的话,还活着呢!就是……吓晕过去了!”
“怂货!”皇帝揉着眉心,“把他弄醒,朕要听实话。”
栾胜使了个眼色,奈风颔首。
一盆冷水浇下去,小太监冻得一个激灵,当下睁开了眼,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差点连跪都跪不住,“是雍王、雍王殿下让奴才盯着、盯着皇上和东宫,奴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雍王!”皇帝低低的咳嗽着,苍白的面上泛着冷冽之色,“朕还活着呢,他就这么急着要坐朕的位置了?”
栾胜立在那里,幽幽的插了一句嘴,“这都还没上刑就自个招了,雍王殿下是有多着急啊,连这样的人都敢用!”
“哼,他是真的太着急了!倒是忘了,老二是什么下场?”皇帝有气无力的靠在软垫上,目光沉沉的盯着桌案上,明灭不定的光亮,“去,把他找来,朕要听他说几句。”
栾胜行礼,“奴才这就去。”
“带着朕的圣旨去!”皇帝招招手,指了指桌案上的文房四宝。
栾胜眉心微凝,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躬身行礼。
不多时,栾胜便拿着圣旨出了宫门,直奔雍王府。
火光摇曳,大批的侍卫包围了雍王府。
栾胜领着东厂蕃子进去,手里就捏着那一道圣旨。
明晃晃的圣旨,面上绣着金丝龙纹,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如朕亲临!
“你们想干什么?”李琛披着厚重的氅子,立在主院中,冷声厉喝,“栾胜,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是东厂提督又如何?说到底,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
栾胜先行礼,其后晃了晃手中的圣旨,也不打开,只是捏在手里,“殿下何必如此恼怒?奴才来这儿是奉了皇命而来,您瞧,这圣旨还在奴才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