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愣了下,察觉陆厌对她的感情越来越难断了。
千万不能让事情像原计划那样发展,她不愿让陆厌因她而受伤,这个念头出来后,也只能浅笑着,“这么麻烦,要不就算了吧?”
我们也算了吧……
陆厌侧脸,疑惑道:“什么算了?”
“……”
沈知月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那句话,手指插着肉,疼里发着酸度,再等等吧,等过完冬至,她伸手抚摸他眼角的胎记,弱弱一说:“批试卷太麻烦了。”
“是挺麻烦,我在学校学习那么累了,回来还要陪你学,真是麻烦死了,还累。”他眉眼带笑,贱兮兮地说道,“要不你亲我一下。”
“就当是犒劳我了。”
他这种随意撩情的话,每每都能弄得沈知月红了脸,羞涩不已。
沈知月落荒而逃,跑到茶几对面坐,陆厌抬起左手摸了摸鼻子,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有一道白光闪了过来,她眼眸上抬,“你什么时候买了个戒指?”
陆厌放下手,看了一眼戒指,尔后问向沈知月,“前几天买的。”
“你要吗?要的话送你。”
低沉的语气中烂漫带着期待。
沈知月愣了三秒后伸手,只是想看看这个戒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会让从来不戴首饰的人这么显摆。
就在这时,宫鸣珂打来今天的第五次电话,前面四次手机静音,没有听见。
“今晚有一条大鱼,来不来?”
陆厌余光瞥了一眼看着他的沈知月,眼神闪烁,捂着手机听筒,“你们在哪个位置,鱼竿,鱼饵都准备好了吗?”
宫鸣珂显然听不懂陆厌的话,绕了绕头,“这次可能要麻烦点。”
“好好好,你们现在那等我,别让鱼咬别人的钩。”他说着就起身,挂断电话之后垂下眼眸发愣的沈知月。
“你要去哪?”沈知月问。
陆厌穿好外套,单挑眉,“宫鸣珂喊去钓鱼,你困了就先睡,等我回来了带你去看雪。”
明天是冬至,天气预报说今晚十二点会降今年最大最急的一场雪。
沈知月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到玄关柜前,低头换鞋,“我想跟你一起去。”
闻言,陆厌手臂用力将她横抱起,突然失重的她急忙揽着他的脖子,抬眸望着他那滚动着的喉结,听到他说,“听话,乖乖在家等着,就这一次,以后我去哪都带你好不好?”
沈知月抿着嘴,没有回应。
陆厌把她放在沙发上就转身离开。
……
今夜的风有点大,静谧的街道里摇曳的萧瑟柳条是唯一的生机,沈知月坐在窗边,看着它在空中拂过,总感觉此刻是暴雨来临前的沉默。
担心之余她给许风打了个电话,才知道陆厌又偷偷去参加拳击赛的事。
得到地址之后,她快马加鞭地赶往。
*
素阳街。
比赛结束的钟声响起,陆厌获得了最终胜利。
组织这次拳击比赛的是一位老总,平时就喜欢看着别人自虐,知道还有这种能看着别人酣畅淋漓地对打的比赛,立马组织。
为了掩盖比赛的不规范性每个去看比赛的人都有钱拿,赢了比赛的得的更多,陆厌一直是擂主,接连和四五个人打,在精疲力尽之时赢得了胜利。
一出来,宫鸣珂就将自己当观众得的钱扔进陆厌包里,“这可不是送你的,你以后得加倍还我。”
陆厌愣了下,蹙起眉头,三秒之后轻飘飘说一句,“谢了。”
这些钱加上之前赚的,还有省吃俭用的生活费应该够在明市买一套最便宜的房子了。
寒风呼啸而过,他却觉得无比的温暖。
一路这么欢快的往之前看过的楼盘走,过了今晚就是冬至,说好在那天给她一个家,他就一定会做到。
他在心排练着把这么惊喜告诉沈知月的场景,截然不知危险的悄悄来临。
直到一个玻璃水瓶从身后砸来,猛地在他的后脑勺碎开。
“砰——”
他直愣在原地,黑色的鸭舌帽落到一旁,脑袋上的血开始往外冒,他不觉得疼,猛地扭过头往后看,身子却不受控地晃了晃。
四五个混混冲他跑来,迷迷糊糊之中他认出了自己的手下败将,也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很快,面露凶色的混混就站在他面前。
“滚!”他抱紧装着现金的黑色包包,嘶吼道,“这踏马是老子赢来的钱,你们都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