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受伤了?”沈知月早上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泡脚桶和一些药包。
陆厌放下勺子,靠在沙发上,手心轻轻地揉搓着膝盖,“旧伤。”
沈知月见他没有继续吃的想法,起身收拾垃圾,怕他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多说了几句。
“你下次再想泡脚,直接把药草包扔进烫水里就行,不用撕开。”
“还有,你越喝酒腿会越疼的。”
沈知月意识到自己话真的有点多了,抬眸想看看陆厌的反应,却意外撞上少年眸底涌着不明笑意的眼神,时间如同静止了,她愣了一会儿才继续收拾,问,“怎么了?”
陆厌摇摇头,扭过头重新把猫抱起来。
沈知月收拾好东西,拎着垃圾走到门后,也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宫鸣珂和傅归远。”陆厌起身说道。
沈知月腾出右手,拉开门的那一刹那看着门外的站着的人,傻愣在原地。
是一位打扮的十分时髦的女人,有着一双和陆厌一样的眼睛,旁边还牵着一个高至她腰间的小男生,黄头发蓝眼珠,五官深邃。
“阿姨,你找谁?”
不止沈知月,门外的女人也同样惊讶在这看到新面孔。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这世上的因果关系好比是一个圆圈,有人会因为一个因而得到一个果,后悔之后也会为这个果重新回来并想改变那个因。
陆厌不知何时走到沈知月身后,见到熟悉不过的面庞,立马扣住沈知月纤细的手腕将少女拉到自己身后。
“你来做什么?”他问。
林墨涵将视线从沈知月身上移到陆厌脸上,“妈妈回来看看你。”
“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陆厌一言不发,拉着沈知月,反手关上门之后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沈知月回头看了一眼,洋样子的小孩正仰头撒娇,而女人正朝着他们看。
妈妈?
她就是抛弃陆厌一个人去美国,从此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的女人,她为什么现在回来?为什么带着另一个孩子回来?
电视剧里,亲生母亲带着同母异父的弟弟回来抢夺家产的戏码瞬间在沈知月的脑海上演。
如果外国孩子比陆厌更讨陆侑之的喜欢,而陆厌变得孤立无援,那该怎么办,他会不会难过?
走出小区后,两人朝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走着,沈知月看着被牵着的手,突然扭头。
“陆厌,我带你去玩吧。”
那天没风,也没有恰到好处的阳光,可不管过了多久在陆厌的心里,那时那刻的沈知月身上是带着光的,她眉眼的笑正给他输入源源不断地温暖,这句话也在他的心里烙下永不磨灭的记号。
*
沈知月把陆厌带到明市南区的一家拳馆。
苏明逸带她来过一次,她觉得很解压,所以她想让陆厌来着释放一下内心。
陆厌单手插着兜,低头看着她。
目光疏离又暗沉,有嘲弄,有审视。
“你平时就玩这些?”
沈知月招架不住他的目光,忽略他的问题,直接拉着他的手腕走进去。
这家拳馆一共有两层,一楼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擂台,为偶尔组织的比赛准备的,其余的房间都是供客人练拳发泄的,二楼也有很多房间,沈知月没有去过,不知道里面的设施和用处。
“这的老板人可好了,玩累了还免费给你拿吃的。”沈知月温声。
拳馆老板刚出二楼的休息区出来,伸个懒腰就看到楼下的两位。
“哟,稀客啊。”他吼了一声直接三步作两步从楼上下来,小跑到沈知月面前,张开双臂想抱上去。
少年脸上一沉,挡在沈知月面前,一把推开疯疯癫癫的男人,警告道:“我的人,你逗她试试。”
“哟,你的身边啥时候有女人了?”许风瞥向沈知月打趣道。
“现在。”
陆厌言简意赅地回答,说完就拉着沈知月向二楼走去,隔着布料。
沈知月这才反应过来,侧脸,“你们认识?”
“嗯。”他迅速回头看了一眼,“他以前总缠着我,让我带他玩。”
许风一听,瞪大着双眼连忙解释道:“你别听他瞎说,明明是他求着我带他打比赛。”
陆厌睇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许风无奈道:“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
三个人前前后后地走到二楼写着一的房间,推开门,沈知月看见里面坐着一群流里流气的男生。
男生门齐刷刷地扭头看。
沈知月不自在地往陆厌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