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安全带时,冷不丁抬头才发现司机是自己的一个熟人。
“梁深?”她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梁深一个扭头也认出了她,可他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笑了笑,“你在喊我吗?”
人在十八岁之后就算是变胖还是变瘦,脸部的骨骼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所以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而且软件上显示的就是梁师傅。
但既然对方不想承认,她也怕这路上他会做出什么歹事来,半响后她装作打量的样子看了看旁边的人,说了声抱歉,“还真是认错了,不好意思。”
司机耸耸肩,“我跟你朋友长的很像吗?”
沈知月笑着回答,“眉眼有点像。”
一说完,她就歪头装睡,手机屏幕停留在拨电话界面。
陆厌两字之下的数字一直跳动,带的耳机也时不时会传来流利的英文交流的男声,安全感袭来时也带来了倦意,她真的睡了过去,好在梁深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平安回到家,耳机里没有了声音。
就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陆厌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来。
“沈知月——”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突然熄屏,彼时,整栋楼以及正片小区都陷入黑暗。
停电了。
*
晚风吹动着树叶,在繁星墨夜里,月光拉长了一对对恋人的影子,其中最格格不入的是拖着行李箱奔向未知的孤影。
凌晨三点出故障的电路已经被修好,突然通明的房间,白炽灯无情地把熟睡的忘记关灯的人晃醒,沈知月也是可怜人之一。
灯光一下子把她的困意赶跑,她揉着眼睛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充电,一楼客厅的灯也没有关,所以她趁着手机开机的时间裹着睡衣下楼。
就在她触碰到开关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她的动作,她一惊,下意识地问:“谁啊?”
她在南荣没什么朋友,更不会有人会这么早就来敲她的门。
“砰砰砰——”
“叮咚——”
敲门声掺杂着门铃声,响动很大似乎要把整个房顶掀开。
“谁啊!”沈知月不耐烦地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凉飕飕的秋风就将一团黑影灌进来。
她以为是坏人,扬其拳头就重重地挥下去。
拳头不偏不倚地打在闯进来的男人的脸上,好在他及时抓住她踢出的左腿,扔掉手中的拐杖,他顺势把她带到沙发上。
“沈知月,我他妈以为你送我香水是想和我旧情复燃,原来你是想重新摆脱我!”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知月觉得熟悉,想抬头看清楚,就被突如其来的玻璃砸开的清脆声音惊到。
茶几上的杯子纷纷落地,碎成一片。
“陆厌……”她弱弱地喊了声。
陆厌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寸一寸撕开她的衣服,深邃的眼眸逐渐生出怒火,“老子踏马的不要爱了,就要你!”
那通沉默不言的电话,一下子把他打到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他一次次给她打电话,被拉黑之后找朋友借手机,找了一圈才终于打通。
两人都固执地不说话,沉默了许久,陆厌终于败下阵来。
“沈知月,只要你说爱我,我就会无条件相信你。”
……
沈知月的沉默,让他说了很多卑微的话,其中有一句堵在他的喉咙许久。
“沈知月,我求求你,求求你再可怜可怜我,你不可以这么残忍……”
空气安静得过分。
过了很久,沈知月嗓音清冷,极为冷静地给他答复。
“陆厌,去世界的另一边看看吧,顺便把我忘了。”
……
他以为这通魔鬼电话过后,她又会一声不吭地离开,所以一结束工作他就定了最早的航班飞回桐阳,历经五个小时,一下飞机就得知沈知月卖房子的消息,他像疯子一样问了一圈,从李晓那打听到她的下落后马不停蹄的赶来南荣,在门外见到她的那一刻真想直接把她生吞了。
沈知月愣住,想要解释却没有机会,陆厌直接用嘴唇堵住她的嘴,他像是饿狼生扑着怀里的美食。
沙发、一楼的客房、次卧、楼梯上、二楼的主卧,每一处都有他们暧昧过的身影,两个人的衣服也掉在每个角落。
沈知月坐在楼梯的围栏上,身后是深渊,而眼前是会把她吃干抹净的虎,陆厌揽着她的腰,发梢揉在她的脖颈上,听着情不自禁“嗯~”的女声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