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叫的有些不情愿。
宋泊简的父亲宋朝南在宴会办的正热时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就看见沈知月和宋泊简两人, 他喊了声, “月月。”
沈知月闻声望去,目光下意识地锁定在宋朝南身边的男人身上, 男人肩宽腰窄,笔直地站着就给人一种犯规的帅气。
陆厌一手拿着礼物,一手插兜, 好似对见到沈知月一点也不意外。
沈知月和宋泊简并步走向前,微微鞠一躬。
“叔叔。”
“爸。”
宋朝南眉开眼笑, 拉着沈知月的手,“还叫叔叔呢?”
闻言, 沈知月用余光瞥了一眼陆厌,他那握住礼物的手倏然一颤,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转而笑着回答宋朝南, “爸……”
“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太好了, 你以后可得常来明市啊,你妈妈和你奶奶天天念叨着你,你来了她们肯定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宋泊简不满地出声,“爸,你怎么不叫我多回家?”
宋朝南:“你闭嘴。”
沈知月配合着笑:“谢谢爸。”
她的笑容无比灿烂,陆厌看的有些出神,脑海里立马浮现那窄小的小出租屋,一日三餐,两人一起吃着杂酱面互相批阅卷子,那时虽是冬天,却无比的暖和,直接给陆厌一种可以这么暖和地过完一辈子的错觉。
这个错觉在冬至那天被无情的雪浇灭。
他保护了她一年,半条命都给她了,人也让她睡了,可最后她却跟别的男人见家长。
还当着他的面改口。
陆厌直径走向赵奶奶,送出礼物之后,拿起甜品区的红酒,一饮而尽却不解内心的烦躁。
他就不该再考虑她的感受,直接将她软禁在身边的好。
……
宴会中场,宋泊简又和陆厌碰了面。
“陆厌,你赢了。”
宋泊简这话一出,陆厌全当是胜利者的嘲讽,端着酒杯就要离开,宋泊简却拦住他,“我以为你都知道。”
陆厌侧目,自嘲一笑,“知道什么?”
“当初,她离开你并不全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后对她产生厌恶。”宋泊简自顾自地说,“那时因为她继父一家那么一闹,她就成人你外公口中的恶心、贪心、不择手段的人,你外公怕她会成为你人生中的污点,才逼着她从你面前消失。”
“那个字条也是你外公逼她留下的,所以如果你并没有坚定地选择她,你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了。”
“她的病刚好。”
陆厌知道陆侑之见过沈知月,却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聊过这些,更不知道沈知月还因为太过于亏欠过于对不起他而有过抑郁症,难怪她家里有那么多瓶瓶罐罐,床头还有没有燃尽的助眠香。
原来他怄气离开的那些年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不解地问。
宋泊简认真地回答,“因为我欠你一条命。”
当年陆景华舍命救下的男孩就是宋泊简,那次遭遇让他不能在安静的场景入睡,所以他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待在热闹的游乐园补觉,满十八岁之后在酒吧的时间会长一点。
他与沈知月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沈知月兼职的网吧里,但印象最深的一次见面是在明市的一家图书馆,他竟然能在那么安静的地方睡着,醒来时,身边就坐着沈知月,她笑着问他有没有带多余的笔。
自那起,他就怀疑沈知月能治好自己的失眠症,这个猜测得到肯定是在她住进他家的第一晚。
陆厌调查过宋泊简,自然知道他是陆景华救下的男孩,只是他早就不怨了,因为某人说过,怪罪别人的人是最无能的人,他已经从黑暗里走出来了,不该再回头踩同行人一脚。
他拍了拍宋泊简的肩膀,“如果我爸知道,他舍命救下的人能有这般成就,肯定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到自豪的。”
宋泊简沉默了一会儿,薄唇轻言,“你不怪我?”
听此,陆厌摇摇头,笑着说,“你要是心里实在难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咨询师。”
宋:“我要出国了。”
陆:“他人就在国外。”
宋:“是吗?”
陆:“嗯。不过……他以前是算命的。”
*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沈知月在宴会结束之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还恳请她今天一定要见一次面。
沈知月觉得对方声音有些熟悉,就无奈应下,等到了约好的地点才发现约自己的居然是李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