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剧场,知道真正的舞蹈是什么。其实舞蹈很简单,它就是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舞蹈演员通过表演让你共情了,他的演出就是成功的。”
“那一天我坐在剧场里,跟随演员的肢体表演或忍俊不禁、或流泪不止,我发现,我好像懂了一点艺术的魅力。”
“从剧场出来后,这种震撼的心情持续了一周,于是我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我想要将跳舞作为我一生的事业。”
“当然啦,”时奕咧嘴笑了下,“之后我也曾怀疑过,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每当我即将产生后悔这种情绪的时候,我就会试图回忆那种震撼的心情。幸好这么多年它作为我的初心,始终未变。”
“所以,”他突然看了一眼许远汀,“和许医生不同,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
听时奕讲故事时,许远汀频频点头,既是给予他正反馈,也表示自己赞成他的观点。
因此蓦地一下听他提到自己,她仍习惯性点头。
直至意识到不对,总感觉他在话里话外地说她不专一。
许远汀接过话头,对汪辰说:“所以你可以看到,我和时老师选择了两种不同的人生,在世俗意义上来说也都混得不太差。无论是择一事终一生,还是做个斜杠青年,只要你真的想好了,总会有出路。”
汪辰若有所思,保证道:“我知道了,还剩两个月,我还是先好好准备舞蹈艺考,考上大学之后再做打算。”
许远汀欣慰点头,她招呼摄影老师过来,对着镜头用专业语言又回答了一些与职业规划有关的问题。
之后对时奕道谢,如果不是他在旁边帮衬,她还要再多费口舌。
其实,时奕和汪辰的家庭背景不同。他父母离婚后由奶奶养大,既然选择跳舞,很长一段时间就没有退路。
能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依然保有纯粹的理想主义,也是心理足够强大。
时奕察觉到许远汀的目光,冲她微微颔首:“许医生言重,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不再看还愣在原地的她,径自与她擦肩而过。
录制结束后,韩子轩邀请工作人员们一起去团建。
最后成行的一共有八人。除韩子轩、许远汀、时奕、李一汀外,还有两名摄影老师,两位副制片人。
几人简单吃过饭后,一看为时尚早,韩子轩便提议一起去打麻将。
这么多年了,他的喜好真是一点没变,许远汀暗暗想。
八人先黑白配分了两组,恰好韩子轩、许远汀、时奕,以及李一汀一组。
韩子轩是个鬼点子多的,说:“先提前声明我们不赌钱哈。但是呢,为了提高游戏的趣味性,我们每局都要算输赢,赢的最多的可以问输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每十局统计一遍总输赢,前两名同那一桌的后两名换位,以此类推。”
许远汀不是个牌友,这么多年来其实只打过一回麻将,就是当年去北城参加推免夏令营,时奕教她的那次。
因此她只勉强记得基本规则,第一局便输了三家。
赢者是韩子轩,他笑得颇“不怀好意”,八卦兮兮地问:“你谈过几段恋爱?”
第32章 真心话
谈过几段恋爱?
许远汀第一反应是韩子轩哪根弦搭错了,明明彼此心知肚明的答案,他偏要浪费一个问题。
她正想实话实说,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李一汀心里的“人设”是已婚,若回答没有,便会有穿帮的嫌疑。
于是许远汀说:“一段。”
韩子轩面色如常地点头。
时奕专心码牌,似乎对这个环节一点也不感兴趣。
反倒李一汀讶异地望她一眼,欲言又止地指出:“许医生,你之前说…谈过好几段…额…不那么成功的恋爱。”
完蛋,许远汀心想,果真撒过一个谎便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她这是修了东墙,又倒西墙。
不如干脆趁这次机会解释清楚,以后也轻松。
“之前是逗你玩的,抱歉。”她郑重地向李一汀道歉。
李一汀是个心里憋不住话的单纯性子,闻言,又刨根问底道:“那…许姐姐,你现在单身吗?”
顿了两秒,许远汀点头。
李一汀还要再问,韩子轩解围道:“超过一个问题了哈,你要是还想问她,就争取这把赢牌。”
可能是李一汀运气太好,抑或许远汀牌技够烂,第二局,她输了64分给李一汀,韩子轩一语成谶。
李一汀便接着之前的思路问道:“要不,用三个词形容下你的前男友吧。”
许远汀此刻心中只余后悔,早知刚刚要解释,之前便不该犹豫后回答“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