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珩笑容不变:“九郎年少英俊,深受女郎们喜欢。犹记得两年前在南阳时,他身边尚跟着那姜氏女郎,檀郎谢女,叫人艳羡,真是可惜啊……”
“姜女郎?”
陈仆射一头雾水。
但他很快想起是如何一回事。
陈仆射眼皮一跳,这晏中书莫非是在暗指他家九郎之前有婚约,担心他对他的族妹不够真心?不对,别看他装得一副贴心长兄的模样,少沅的父亲对他不利过,他哪能心无芥蒂?
九郎曾说当初那孩子招惹了他,他应当是恨屋及乌,把九郎一并记上。
陈仆射犯了愁。但如今物是人非,横竖已无从查证,与其费心解释九郎和那孩子的关系,不如少说少错。
毕竟,那孩子身世特殊。
陈仆射便假装不知他指的是阿姒。
“当初我曾想过和姜氏议亲,可惜两孩子对彼此只有兄妹之情,小女郎红颜薄命,也属实可惜。”
“是啊,可惜。”晏书珩微叹着,“那姜氏女郎的尸骸可有寻到?”
陈仆射斟酌后,沉痛摇头:“当初出事的有好些个人,山崖陡峭。我们派人去崖下寻找时,各个都……难以辨认了,实在是叫人痛心啊。”
他沉痛叹息后寻了个由头离去。
晏书珩望着陈仆射的背影看了须臾,不久也转身离去。
.
一日在忙碌中转瞬便到了头,从中书省下值归来时,已是深夜。
晏书珩照例先在主院更衣。
出门之前,方妪递过去一个早已装好熏香的精巧香炉:“长公子,那女郎您多宠爱些也无仿,只是您未娶正妻,垫诞下嫡长子前,仍需小心,这香是特地调制的,不会过多损及身子。”
晏书珩顿时明白是昨夜他叫了两次水的事被人说漏嘴了。
那灭顶般的感觉闪过脑海,他眼中有一丝恍惚,接过香炉:“您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那女郎亦非市井女子。”
回到小竹园,听闻阿姒已睡下,青年唤来郑婶和竹鸢:“方妪年老,不宜操心过多,这园里的事不必与她说。对其他人更不能提,如有人问起,一律敷衍。”
郑婶顿时明白他这是怕有人知道娘子得宠,要对娘子不利。
她忙躬身道:“是婢子嘴快,随口说了句长公子疼爱娘子,奴往后谨记!院里的事半个字也不说出去!”
“嗯,我安排你们在此做事,正是因为你们嘴严,别让我失望。”
晏书珩人虽温和,但说话时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二人皆不由自主绷紧心里的弦,恭敬道:“婢子一定小心。”
他随即往房内去。
屋内很安静,炭盘烧得正红。
晏书珩走到榻边,阿姒面朝里侧,抱着一卷被子睡得正香。
她照例给他留好了位置。
晏书珩心里一暖,他笑着褪下外袍,吹了灯,拥着她睡下。
冬夜静谧,炭盘中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晏书珩回想着陈仆射说过的话,忽而睁眼起身,掀开女郎衣角。
就着月光,那道伤疤若隐若现。
他往下挪了挪,在那道疤上辗转轻吻,偶尔舌面像画笔在纸上描摹般轻轻画过,睡梦中的女郎发出低低的轻哼,扭了扭,但很配合地扭着腰贴近他,呼吸亦沾了潮气般变重变急。
太痒了,阿姒被这从伤疤处直直窜去心口的痒意勾得醒了大半。
但睡意仍支配着她的神思,阿姒不悦地要翻过身,打算换成平躺着的姿态,也正好制止他再乱挠痒痒。
可她刚一动,腰肢忽而被制住了。
手掌的热意透过寝衣传来。
一道传来的,还有青年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的嗓音。
他双手把住她的腰肢。
“醒了?”
第43章
回应晏书珩的是她停滞了一息的气息, 确认她在装睡,青年掐住她腰间,吻慢慢朝着她后颈而上,一手揽在她腰间, 另一掌心隔着绸缎轻揉。
阿姒不自觉往后靠, 去迎合他的吻。即便一字未说, 他也明白她的心思, 手掌时紧时松,但她得到过更快慰的, 再这般时便只觉是隔靴搔痒, 阿姒不满地呢喃:“我可以睡觉了么……”
晏书珩听出话里的意犹未尽, 却更想亲耳听她说出对他的渴求,轻轻松开她:“怪我吵醒你了,睡吧。”
阿姒倒不是开不了口,是不喜欢这样刻意被吊着的感觉。
不能让他得逞, 惯坏了他。
如此想着,她铁了心要继续睡, 不一会,当真再次坠入梦乡。
晏书珩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声,无奈心道:还真是不肯轻易低头。
若她知道真相, 又会如何?
这夜有人狠心入眠,有人心乱难眠。
.
清晨,晏书珩难得和阿姒一道睡到日上三竿,阿姒还因着昨日他刻意吊着她的事不悦,他从后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