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清笑够了便也不再打趣菱星了,看向利一问道:“身后可有尾巴跟着?”
利一摇了摇头:“属下方才已看过了,身后无一人跟着,即便有,也会被潜在深处的暗卫除了,姑娘可放心玩!”
阮瑶清闻声这才彻底松懈下来,看了眼人挤人的街市:“去找个酒楼坐下吧,这处实在闹了些!”
“前头有个十三亭,当是不错的,姑娘可要去看看?”
阮瑶清一愣:“十三?可是沈家的产业?”
利一答道:“正是!沈家在这江南算的上是独大的,但凡字号带十三的,都是沈家的产业。”
阮瑶清点了点头,算是默了。
这十三亭果对得起沈家的名声,修缮装新都极和阮瑶清胃口,刚进酒楼便有小厮来迎,利一便扔了一锭金子过去:“定间上好的厢房!”
那小厮手拿着金子,吃了一惊,伸手掂了掂重量十足,还有几分压手,忙喊来掌柜的,那掌柜的经过金子道:“目下唯有两间屋子了,只是天字一号已被我家主子定了,姑娘屈尊去二号可成?那位置临近江边,能见一路的画舫灯火景色也极佳!”
阮瑶清本也就想寻间屋子静静,具体是哪倒也不挑,微微颔首便应下了!
掌柜的立即喜笑颜开,忙亲自将人迎了进去。
小二刚关上门,便有些担忧道的看向那掌柜的:“掌柜的怎知当家要的是天字一号,他不是让咱留两间的吗?”
那掌柜的眉头微微一挑:“当家的每年惯来都要留两间屋子,从来只去一号,空着那间实在可惜了,如今这生意既上门了,真推出去岂不是跟这金子作对,莫怕,当家的惯来好说话,出了事我担着就是!”
那小二无言,只得点了点头,看着那金子觉得手有些痒,不禁叹道:“也不知是哪来的人家,出手这样的阔绰,我见她面生的很。”
那掌柜的不以为然;“管她是哪来的,即是贵客好生伺候着便是,江南这地界寸土寸金的,行来过往的贵客多了去了,人人都管他是谁,可不是闲心太多,没事可操了?”
话落也不待那小二说话,便拎着他耳朵让他莫要偷懒去做事去!
果如那掌柜的所言,这窗户一开,凭栏处正对着江上,只冬夜里的江风吹拂过来,实在有些冷了,看着江上虽风摇晃的船只,好似跳舞的铃铛一般,阮瑶清看着有些出神,不得不说,这江景确实极佳!
“姑娘,可要喝口果酒暖暖?”菱星笑着端上一杯酒递上。
菱月忙拦下:“你是痴了不成,姑娘怎能喝酒!你要喝便自己喝,莫要来祸害姑娘!”
菱星瘪了瘪嘴:“这酒也不醉人,喝了刚好暖身,你懂什么呀,怎么跟个老家伙似的迂腐!”
阮瑶清便笑着看她们拌嘴,让这屋内一时多了好几分热闹来,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去给我倒杯热茶来,再斗下去你家姑娘我便要冻僵了!”
菱月闻言忙将手中热茶递了上前,还不忘回头冲着菱星笑了笑。
菱星吃瘪,仰头便将那果酒一饮而尽。
楼上厢房正热闹着,忽听见门被人“砰砰”敲响,利一以为是小二送菜来了,想也不想的便开了门,怎想打开却见一温润男子站在门前,这打扮一瞧便知身份斐然。
门一推开,江边的风便更猛地吹拂进屋内,阮瑶清一头的青丝被吹飞的乱飞,手端着热茶也看向了门外。
恰与门外男子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阮瑶清有些诧异,看向利一。
利一忙挡在男子身前,隔绝开视线:“公子何事?此包间我们已包下,若要厢房,还请尊个先来后到的规矩!”
那男子收回视线,闻声笑了一声,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薄唇重道:“要先来后到啊.....”
利一见他油盐不进似的,正要发怒,却见那胖掌柜踱着脚步忙跑了过来。
来的正好,利一对着那掌柜怒道:“怎么回事!这人....”
怎料话还没说完,那掌柜的便忙对着那男子歉疚道:“二爷莫怪,这屋子它.....”
利一几乎一瞬间便知面前男人是谁,不禁眉头微微一挑。
被扰了兴致,阮瑶清却有几分疲乏,实不愿与人攀扯不禁道:“若是要这间厢房,我们便挪去别处,莫要堵在门口,这风怪大的,吹得人实在有些冷了。”
她声似冬日融化流淌的泉水一般,清澈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