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若明日我们出宫吧。”春意小声规劝道。
床榻上的唐亭羽却是募的看向她,眼里的冷意几乎将人淹没:“姨母可有旁的交代?”
小丫头摇了摇头,抿着唇道:“只是说盛贵妃身怀龙种,身子矜贵,让姑娘务必小心陪侍左右。”
唐亭羽手中的圣旨被捏做一团,眼里头是无尽的恨意,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她矜贵,我便低贱?也配的上我去陪侍?”
“姑娘,那咱该如何是好,老太爷怎舍得您说如此委屈,皇后娘娘也真是,在这盛贵妃她.....”
唐亭羽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怎么办?”
春意点了点头,看向唐亭羽,当年的事,她也知晓,不说旁的,现在去盛贵妃宫中,无异于虎口送食,依盛贵妃对姑娘的恨意,怎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去!姨母既叫我去,那我怎能不去。”深夜里,忽听见唐亭羽极其坚定道。
小丫头吃了一惊,一双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可是,姑娘!那可是盛贵妃啊.....”
“就是因为她是盛贵妃,若是不趁此机会洗去嫌疑,那夜里的事情就永远翻不过去,表哥他就不会信我是清白的。”她越说着,眼里便越是兴奋,直看的春意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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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南离江南只百里之隔,风土人情与江南一般无二,河流上的画舫夜景亦是极具风色,一到夜里,百余条船舫皆横阁于长河之上,船头处皆站着几位衣着单薄的妙龄女子,寻南的达官显贵多聚集在此处,那摇晃摆动的船只,是诉不清倒不明的暧昧,寻南人皆知,此处悬挂的红灯,不过是娼妓招恩客用的罢了。
菱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刚刚一条画舫与他们擦身而过,只那么一眼,菱星的嘴便张的闭不上,一双眼睛眨巴眨巴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姑,姑娘!”她红着一张小脸喊道。
阮瑶清自也是看到了,无声叹了口气,虽不至于那般惊讶,可撞到这样的事儿,不可谓不晦气,捏了捏眉头,让菱月把船帘放下,对着外头的道:“禄二,命船夫往回赶,我们回府。”
“是,属下这就去。”
菱星的脸似煮熟了的一般,红通通的,阮瑶清觉得有些好笑,斟了一杯淡茶给她:“你这丫头,以后总也要嫁人的,怎这么不禁吓。”
原本总有几分道理可回的菱星,此刻却无话可说,只是似鸵鸟一般低头闷着喝茶不语。
禄二很快回来,他敲了敲道:“姑娘,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去,咱们的船行的早,后面跟了百于条船,要先行到前头开阔处才能掉头回去。”
阮瑶清掀开船帘往两侧看去,果见船舫两侧都跟着船只,想起方才在船头见到的场景,也是无可奈何道:“知道了,你去安排便是。”
禄二闻言应是,便转身又去盯着船夫去了。
此刻的长河匝口处,正飘荡这几十余只船舫,后面仍旧源源不断有船只在往里头进,其中一只尤其瞩目,船舫两层,灯火通明,船头与船尾高悬两只旗帜,往来船只见状皆纷纷绕道,徐元白就坐在第一层凭栏处,端着酒盏眺望远处,此刻王邢之从二楼下来。
“段兄,这长河的夜景是我这寻南最盛之景,你如今一观,觉得如何,可输你河东?”
徐元白仰头便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咣当”一声手中酒杯便坠于水中,沾了酒意的徐元白带着几分恣意风流:“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都说江南水乡如画,段某前年偶路过一回,当时夜景瑶色就颇为震撼,现在看来,这寻南也不输江南,想来假以时日,必能超过其名声。”
这话说的极对王邢之胃口,眉眼笑开,满是自豪道:“那是不假,段老弟的眼光极其有远见呀。”
徐元白笑而不语,也算是应下了他的夸赞。
“对了,你随我上楼,那几个清官可是久候多时了。”王邢之指了指船顶,言语暧昧道。
徐元白不做推却,笑着便跟着上了楼,边走边笑着道:“可真是国色?莫叫我白跑这一趟才好。”
“你看看便知,怎能不叫你满意。”王邢之说着便掀起了帘幕,指了指屋内,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女子,衣着叫之午下那些要稳妥些,腰身却收的极紧,微一躬身便能见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如何?”王邢之笑着边将其中一位女子拉着,往徐元白伸上推去,边道:“这是我新得的女子,养来已有数月,虽不是我寻南女子柔媚,却容貌极其盛颇有几分楚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