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答应过，不会让小汤圆再痛了。
但这个杂碎让她食言了。
她眼神冰冷。
瞎眼alpha欠她的，唯有死亡能还得起。
手重重一压。
“咔嚓咔嚓——”
压碎泡沫一般，脊柱在压力下不停地坍塌碎裂。
“啊啊啊”扭曲的尖叫响彻云霄，她只能哀嚎，凄厉的声音让人群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她甚至无法动弹，一个濒死之人的剧烈挣扎，竟然不能撼动上方的alpha半分，足见对方的恐怖。
在支洋冷冷的注视下，瞎眼alpha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终气息完全消失，彻底不动弹了。
alpha死了。
墨发alpha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
视线所及之处，全员瑟缩，恨不得埋进地底，让恶魔再也无法看见自己。
支洋眼神微凝，余光隐蔽地瞥了一眼人群中偷偷退去的身影。
万流渊海的下等区，鱼龙混杂，肮脏混乱。
而小汤圆是一个娇生惯养，毫无自保能力的娇滴滴omega，在这种区域，只有沦为凄惨的玩物这一下场。
但不是所有玩物都能够染指。
瞎眼alpha就是试金石。
她以为自己是靠着上面漏出来的一点权力作威作福，殊不知，她只是上位者投向前路的一颗石子。
若河浅，则淌河，若河深，则避之。
这，就是万流渊海的潜规则——强者为尊。
当然，她杀她还有别的的理由……
墨发alpha收回了视线，抱着小汤圆往关门走去，同时将覆盖在小汤圆身上的精神力收回。
毛绒绒的小海豹重见光明，茫然地睁大湿漉漉的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洋洋，她们为什么躲着我们？”小肥豹好奇地伸长脖子，看着仿佛被洪水猛兽狩猎疯狂退避的人群，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支洋淡淡道。
人群瞬间无语了。
她不知道理由吗？
支洋展现出来的状态，不仅强，还疯。
和疯子，沾边都可能被迁怒，当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小汤圆有点不好意思地想挠挠头，问道，“那我们不用排队吗？”
墨发alpha顿了顿，将小汤圆往怀里拢了拢，说：“不用，你受伤了，我们走的是伤员快速通道。”
在万流渊海，强者就是法则。
待临近关卡，小汤圆看着站在关口收税，一身白色紧身官服的守卫，贤惠爱操心的小汤圆又开始担忧了，“洋洋，我们没有钱，会不会把我们抓起来啊？”
“不用担心。”
墨发alpha走到了守卫面前，淡淡道，“魔鬼鱼身上的材料够入关了吗？”
守卫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她身后望去，随后震惊地看向支洋，结结巴巴道，“可以。”
这家伙，比魔鬼鱼还魔鬼啊——这一瞬间，所有人脑海中都闪过这个想法。
墨发alpha微微颔首，直接过了关。
而小汤圆显然还不在状态，他拿起怀里的包袱清点了下，海葡萄，草药，冰玫瑰项链，他掉落的毛毛。
没有魔鬼鱼。
他茫然地抬起头，他们哪来的魔鬼鱼呀。
*
万流渊海中的万流，既喻指星际三教九流，欲望阴暗都向此汇聚，又指这边的地形——它处在万流汇聚之处，并从此处汇入渊海。
最近海处，地势最低，也是著名的贫民窟。
墨发alpha一抱着白白软软的小汤圆走进关口，就看到肮脏凌乱到处都是黑漆漆毛毯，臭味熏鼻的烂民区。
衣着破烂，斜躺在肮脏地毯上，毛发脏乱的烂民们用浑浊的双眼盯着两人，视线随着她们移动。
小汤圆瑟缩了一下，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支洋的身体里寻求安全感。
墨发alpha将小汤圆搂得更紧，手拍了拍他毛绒绒的背部轻轻安抚他，同时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
烂民区不适合落脚，一张脏毯就是一个家，不适合娇生惯养的小肥豹。
更何况，越是一无所有的人，就越无所忌惮。
他们麻木垂涎的眼神丝毫不避讳支洋。
对于这类没有明天的人，杀鸡儆猴没有用。
支洋没有停留，踏步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贱民区，破烂漏风还总是发出噪音的房子也不适合娇滴滴的小肥豹。
墨发alpha继续往前走。
最终，她走到了下等区的尽头——龙门悬崖。
悬崖之上，极尽奢华。
悬崖之下，肮脏污秽。
一跃龙门，飞黄腾达。
但她上不去。
在悬崖之上，对身份有着严格的审核，无人能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