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人愣了,露出一个憨憨的傻笑,挠挠头说:“你不讲讲价?”
庄城着急见人,直接从钱夹里抽出八张毛爷爷递给他,眉眼冷淡,“现在能走吗?”
这钱拿着烫手,男人立马揣兜里,咧着嘴说:“行!”
三轮车颠簸,好在庄城没吃东西,不至于半路吐出来。
到地方后,冻僵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庄城拿出手机给宋时野打电话。
一分钟后,没人接,自动挂断。
庄城皱了皱眉,心底涌上一层不祥的预感,愈发焦躁。
他直接打给了吴业,开门见山道:“出来接我。”
吴业睡得迷迷糊糊的,咂巴着嘴,在梦里吃烧烤,闻言“啊”了一声。
庄城想了想,说:“算了,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已走过去。”
直到把地址发给庄城,吴业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卧槽!
庄城来探班了!
吴业:他超爱!
*
吴业把备用钥匙交到庄城手里,缩着脖子说:“我带你上去。”
庄城点头,“好。”
爬到三楼,吴业完成任务,深藏功与名,主动留给小情侣温存贴贴的空间。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睡觉。
谁知还没走两步,里面突然传来庄城焦急的喊声。
半分钟后,吴业站在屋里拿着手机叫救护车。
“宝宝......”庄城神色沉重,漆黑的眸子里盈满慌张。
坐了几个小时三轮车的enigma风尘仆仆,身上裹着凛冽的雪粒,全然没有老板该有的体面。
宋时野体温高的吓人,嘴里一直喃喃重复着“对不起”,像在经受极大的痛苦。
庄城小心翼翼释放安抚性信息素,抬起指腹擦掉他的眼泪,柔声安抚。
几天不见,宋时野已经瘦的脱相,皮肤粗糙,眼底一片乌黑,脸上手上生了许多冻疮,有的甚至已经裂开往外渗血。
许是闻到熟悉的味道,他不安地皱眉,寻找味道来源。
庄城把他抱进怀里,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舍得离开视线。
宋时野被卷进回忆的旋涡,自责与挣扎要将他溺毙在梦境中。
直到耳边响起一声声熟悉的呼唤,他才恍然从梦境抽离,迷糊地睁开眼。
男人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明明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他却出了一身汗。
还未开口,眼泪便率先滑落。
宋时野虚虚笑了,费力地勾了下他的袖子,用口型说:“庄城,对不起......”
原来那天是你救了我,可我却丝毫不记得。
........
第67章 冤大头
第二天早上,身下的木板硌得骨头疼,宋时野皱眉悠悠转醒。
右手挂着水,被庄城虚虚握在手里捂着。
他动了动,男人立马惊醒,疲倦的面庞胡茬冒出,“渴不渴?还难受吗?”
宋时野点头,说:“水……”
庄城扶着他喝完,温柔地将他揽进怀里,让宋时野靠在他胸膛,清爽的冷薄荷萦绕周围。
他摸了摸宋时野额头体温,差不多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因拍戏劳损身子很虚弱。
“你怎么来了?”缓了一会儿,宋时野捏着他的小拇指把玩,头疼的余韵叠加着往脑海深处挤压。
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脑海中时不时冒出走马观花片段的记忆,可来不及去捕捉,又再次沉寂。
庄城亲了下他的发顶,指尖探进衣服里摸他的肋骨,“想你了,发的消息都没回。”
宋时野把手机解锁,打开空空如也的聊天记录,脖颈上扬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没信号。”
“嗯。”庄城猜到了。
他太瘦了,浑身上下没三两肉,摸起来都硌手,庄城心疼道:“什么时候能拍完?”
宋时野说:“半个月吧,这部分戏已经在收尾了,后面会换地方拍。”
庄城没接话,把脸埋入他的脖子嗅闻,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帮他揉着肚子和后腰。
宋时野十分有偶像包袱地推开脖子上的脑袋。
他昨天发烧出了一身汗还没洗呢,一身汗臭味,忍不住逃离道,“脏……”
“不脏老婆。”庄城不依,昨晚快把他吓死了。
宋时野面庞红透,冷汗打湿发梢,嘴唇发白,透着一股子病美人的味道。
吴业拎着早饭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缠缠绵绵的画面。
险些没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昨晚稀里糊涂上了救护车,直到进了医院才反应过来。
宋时野高烧不退,一晚上又是说冷又是喊热的,时不时夹杂着几句听不太清的对不起,可把人折腾地不轻。
“早饭。”吴业放在桌子上,拿了个橘子剥开塞嘴里,“林导说剧组放三天假,最近天气不太好,可能有大暴雪,正好趁这个时间休息休息。”